九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擠在雅典競技場裡的奧運會觀眾都在嘲笑他,他們在對他喊著,他們很失望,期待他能表現得更出色。
窗外風雨交加,暴雨沖刷著擁擠的路面,像鋒利的刀片颳著每一輛車。諾斯踉蹌著站起來,手伸進兜裡拿錢,但是沒拿好,幾枚硬幣掉在了地上。
一位中年女服務員過來了,她的耳朵後面插了一支黃色的鉛筆,彎腰幫他撿硬幣。她問他有沒有事,但是諾斯拒絕回答,他嘟噥著說:“我只想知道路。”
她把他領到櫃檯,拿鉛筆在他的地圖上標出路線。“沿這條路走,”她說,“沿I-90公路,然後走I-87公路朝北,在23出口出高速路。明白了嗎?然後上I-787公路,從23口出去到特洛伊。”
等等,等等。是她說得太快?還是他跟不上了?“23出口?你是說23出口?”
服務員又耐心地解釋了一遍說:“是的,23出口。”
她告訴他要小心,天氣預報說要有暴風雨。還用說,外面不正下著嗎?
對諾斯而言,暴風雨已經來臨了。
下午4點41分
諾斯掙扎著走在路上,眼前有車燈晃動著,他盡力記住女服務員指的路,路指得很對。從I-787公路出來,上二號公路,公路在哈德遜河的西岸,過一座橋,再走幾個街區,就到了第六大街,雨還是很大。
這一爿多是一排排保護的很好的維多利亞式房子。要是在城裡,租金可就高上了天,在這兒可就不一定了。像普克普西一樣,街上靜得出奇。路邊和車庫裡停滿了車,但是沒人要去什麼地方。
他沿第六大街慢慢開著車。前面路邊停著一輛1981年出廠的破爛的青銅色卡馬洛牌車。一看就知道車的主人對車極不精心,車身破爛不堪,鏽跡斑斑,車胎也幾乎癟了。
漂泊大雨敲打著他的盧米娜車,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找到了位於55街的特洛伊警察局,禮貌地拜會了他們。
和他們說了幾句話,他感到頭腦清醒了不少。他們聽上去很熱情,諾斯想他們大概沒有多少事好做。他們問他需要幫忙嗎?
他突然想到,卡桑德拉迪布克曾經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他對警察局的人說,如果需要幫助,他會再來找他們的。
天哪,希望她不是什麼“暴力分子”。
諾斯豎起領子,大步走向灰色的水泥臺階,折起地圖,舉起來擋著雨,找門鈴。門上有一朵褪了色的銅裝飾花,白色的門鈴按紐在花心裡。
他按了按門鈴,但是沒聽見聲音。
門是拱形門,雙開,用結實的桃心木製成,鑲有長方形玻璃,玻璃很乾淨,門邊還裝了銅製的踢板,明顯和紐約不同,沒有那些金屬護欄。
裡面似乎沒有人,他往後退了一步,也沒有燈亮,也許她還沒下班。右側有一扇凸窗,他走近窗戶往裡望了望。
“您有什麼事?”
諾斯一時沒弄明白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臺階下方有另一個入口,通向後院。
一個女人開了一條門縫,倚在門上,只露出半邊臉,手緊緊地抓著油漆木門,戴了厚厚的手套,手套上沾滿了泥土。
諾斯走下臺階問道:“是迪布克夫人嗎?”
她好像很奇怪有人找她,語氣裡透著疑問。他上下打量著她,看她與博物館那個人有沒有什麼地方長得像。
她的眼神很溫柔,不像基恩的眼神。她面容憔悴,缺乏血色。頭上包著一塊墨綠的頭巾,頭巾在頸下打了一個節,邊上露出少許頭髮,明顯是染過的。大概五十多歲,基恩的母親不應該這麼年輕。
諾斯又問了一遍,儘量不讓自己的疲勞使得自己語氣生硬。“你是卡桑德拉迪布克?”
“是的,對不起,我才來應門,我正在收拾花園。”
這種天收拾花園?諾斯看了看周圍,大雨還在下,雷聲陣陣。
她笑著看了看他說:“我有一個溫室。”
噢,是這樣。
“您有事嗎?”
諾斯用地圖遮住雨,伸手掏證件。“諾斯偵探,紐約警察局。”任何人聽到這話,都會沉下臉來。
“這路可不近呀,探長。”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關於你兒子。”
她的反應很明顯,她把門開大了一些,“你有尤金的訊息?”
諾斯很謹慎,至少名字對了。“還說不準,”他把照片遞給她,“你認識這個人嗎?他是尤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