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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靈魂,我的一部分。
諾斯跑到街的盡頭,把槍揣起來,伸手拿電話。波特捂著肚子,不讓腸子流出來,臉色慘白,肌肉扭曲,顯然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諾斯呼叫救護車,彎腰抱住波特,兩個人都浸在了血泊中,血順著雨水流著,那張破爛的基恩的照片也隨水流走了。
▲虹橋▲書吧▲。
第73節:醫生與角鬥士(1)
醫生與角鬥士
我的傷很深,心更痛。
沒有什麼能夠滿足這群吼叫著的貪婪的人群。
薩謨奈人又撲了過來,不過這是虛招,他想讓我跳開,不過我不會上當,我迎面衝了上去,砍斷了他的短劍,他用盾牌抵住了我,向我推過來,正方形的盾牌護住了他的身體,我無法靠近。他不停跳躍,我一個沒站穩,盾牌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我的下額。
我跌倒在冰冷的沙地上,絕望地仰望蔚藍色的天空,這裡是尼祿的競技場,吹著凜冽的寒風。
他們說那根梁有一百二十腕尺長,兩腕尺寬,說是羅馬最大的橫樑,它支撐著競技場的頂。我希望他們能,把我吊在那兒,不要再讓我在這兒受非人的折磨。
薩謨奈人抬腳朝我踢過來,他的小腿上綁著煮過的皮護甲。我滾到一邊躲開他憤怒的進攻。盾牌揮舞著朝我的耳朵砍來,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的劍向我刺來,身子卻晃了一下,我瞧準了我的機會。
我舉起短劍刺穿了他的膝蓋骨。
他痛苦地嚎叫,聲音悽唳刺耳,似乎連他閃亮的頭盔都要裂開了,幾乎要使我落淚。
但是卻無人為我喝彩。
觀眾都在嘲笑我,咬牙切齒地罵著我。你這個傻瓜!你怎麼不死,你這條狗?我押的是他。
他痛得厲害,根本顧不上他的傷,甚至都想不起來求饒,那我就替他做了。
我朝包箱看去找監場,他負責管理農神節賽事,可他不在那兒。
我拖著我殘缺的肢體,看著四周的觀眾。四周的圍牆上有尖尖的獠牙,有人那麼長,伸向比賽場,圍牆把看臺和比賽場隔開。沒有命令傳達下來。
我看了看鑲花紋的象牙輥子,金色的遮陽蓬,有防護欄防止野獸撲向觀眾,但是沒有一個人下命令。
整個競技場都沉醉於血的狂歡中,他們急著把我推進場內,但很快就把我遺忘了,一個人的命運是無足輕重的。
場內另一個對角鬥士正揮舞他們閃亮的短劍奮戰著,無所顧忌地刺、砍、削、切。我看到一個黑面板戴頭盔的鬥士,頭盔罩住他整個頭,他還蒙著眼罩,瘋了一樣的揮舞著短劍,竟然靠著運氣砍斷了他的對手的一隻胳膊。每有一個人受了傷,每有一股鮮血噴出,看臺上就響起一片歡呼。淋漓的鮮血就是鬥士的豐功偉績,為他爭得無上的榮光,是他為自己豎起的豐碑。甚至在他已經死去很久以後,血已凝固,觀眾們仍然狂笑不已。
我看到另一個角鬥士,他步伐敏捷,手裡拿著黑色的重重的鉛網,舉著三叉戟,他揮起鉛網,打掉追趕他的鬥士手裡的劍。那個鬥士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恐懼荒亂,手忙腳亂地擋開眼前的鉛網,沒有看到鋒利的三叉戟向他刺了過來。看上去就像是波塞東在玩弄著一隻小海蟹,我是希臘人,我不叫他涅普頓。這位赤身裸體的鬥士一腳把他的對手踢翻在地,重重的皮靴踏在他的胸口上,在他胸口上踩來踩去,很快就分開了他笨重的圓形頭盔和身上的薄鐵甲,挺三叉戟刺向他的喉嚨。觀眾們倒吸一口氣,都忘記了歡呼。就像是看一頭豬被整個叉起來,浸了鹽等著烘烤。
觀眾們目不轉睛地看著,沉醉於這一派血腥之中,血腥使他們亢奮,帶給他們無比的享受。
這個世界醉心於戰爭。這一次我輪迴轉世進入了一個怎樣齷齪的世界啊!希臘人也競技,但絕不同於此。羅馬人具有怎麼的本性,如此沉迷於血腥?阿薩納特的臭氣,像瘟疫一樣浸染毒害著這片土地,這些人還有什麼希望啊?
身後傳來固定鉸鏈滑輪的聲音,飄出來一陣動物的腥臭味,通紅的拔火棍把虎斑馬和熊趕進獸籠,等待著指令升起獸籠。
地下的奴隸們弓著身子,推動巨大的木輪,拉動滑輪的繩索,把獸籠升到貼地面的平臺上,等待下一道指令好開啟獸籠的門。但是有一個角鬥士等得不耐煩了,他從地下躍出,一個滾翻到了我的面前,敏捷得像一個雜技演員。是卡戎,在冥府折磨魂靈的伊特魯里亞邪魔。
他是來打架的?我說不好。我們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