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到可馨主動提出,禁不住漲紅了臉:“這……”這個……”
“你不喜歡?”可馨美麗的丹鳳眼滿是疑huò瞧著他()。”
“喜……,喜歡啊,可是……”
“可是什麼?”
“那……,這個……”葉知秋結結巴巴,扭頭看看旁邊的樂師和丫鬟,心想這麼多人,可馨怎麼說這種事情,又羞又窘,一張臉都成了大紅紙了。”
可馨嫣然一笑,揮揮手,樂師們都退了下去,只剩一個貼身丫鬟。
葉知秋更是窘迫,連脖子根都紅了,也不敢瞧她,只是埋著頭,想著後面即將發生的事情,又是jī動又是忐忑又是傍徨。
片刻,耳輪中傳來幽幽的洞簫聲,曲惆婉轉,如歌如訴。葉知秋愣了一下,慢慢抬頭,只見可馨坐在閣樓外欄杆下一張圓凳上,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清幽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層銀裝。
葉知秋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好笑,人家是正兒八經要吹簫給自己聽,自己都想成什麼了,正是齷磋!想起當初三個孫永虎說過,這可馨樓的可馨姑娘,一管洞簫名遍京城,趕緊正襟危坐,用心聆聽。
這洞簫聲本來就有些哀怨,吹得又是悲曲,嗚嗚咽咽,嫋嫋悠悠,月夜下,更顯得婉轉淒涼。葉知秋想起今後家人死的死,亡的亡,只怕便如這曲惆悲聲一般,失hún落魄地呆坐在哪裡,洞簫聲嫋嫋消散良久,兀自不覺。
可馨過來,輕喚了一聲:“四少?”
葉知秋這從幽怨曲調聲中醒來,抬頭瞧著可馨,澀澀一笑:“姑娘好蕭聲,聽得我把入mí了。”
可馨見他眼中溼潤,卻未曾落淚,這首洞簫曲,是她曲中最悽婉的,原見他鬱鬱寡歡,就怕這等悶在心裡生出病來,便吹了這一曲,只想著要把他心中苦楚喚出來,讓他痛痛快快哭一場,或許就能好些,卻想不到只是眼中溼潤,卻不曾哭,這少年心志剛毅,當真罕見()。
葉知秋拿起一杯酒,慢慢走到欄杆下,舉頭望月,雲層已經散開出一小片,lù出銀盤似的月亮,月光清涼如水,照得樓下汴河bō光粼粼,岸邊樹叢,不時驚飛起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兒,在從河岸這邊,悠悠揚揚飛過去,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對岸樹叢裡。
回頭過來,目光落在了閣樓一腳花架的一盆秋菊上,金爪菊jiāo豔無比,只是,適才的風雨,吹落了幾個花瓣,孤單地落在花盆中,躺在清幽的月光裡。
葉知秋想起《紅樓夢》裡一句詩來,禁不住吟道: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hún。
可馨站在他身旁,聽了這兩句詩,心頭一震,禁不住抬眼瞧向他,心中暗自忖度,這少年比自己還小兩三歲,做出的詩,卻是那樣的老道沉穩,難得他能想出這樣妙句來,只是,未免有些清奇詭異了,不是一個少年應該有的情志。若要這樣下去,只怕當真要生出病來的。
可馨柔柔地挽住了他的胳膊,道:“外面風大夜涼,還是進屋吧。”
葉知秋跟著他進屋,可馨要讓他坐下,這時,遠處傳來三更梆子聲,葉知秋道:“夜深了,我的酒也大了,姑娘早點歇息吧。我告辭。”
可馨忙道:“那你……,你還來嗎?”
葉知秋瞧著她,澀澀道:“家中事忙,只怕沒空了。”
“哦……”可馨默默陪著他下樓,一直到了院門口。”
文硯在門廳候著,見他下來,趕緊出來,見他有些醉了,搖搖晃晃的,趕緊上前攙扶住()。葉知秋卻抖手將他推開,道:“我又沒醉,不用扶。”扭頭過來瞧著可馨,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拱拱手,鑽進車裡,文硯跳坐在車轅把式旁邊,馬車駛進了夜裡。”可馨站在院門口,一直望著馬車消失無影無蹤,兀自呆立不動。
老婆子低聲道:“姑娘,回吧!”
可馨幽幽嘆了一聲,這才慢慢走了回來。一步一步上樓去。
她的貼身小丫環聽琴笑道:“姑娘今兒個可是奇了,從來沒有見你把那個爺送到門外的,便是柳老爺子來了,也只送到樓下,這四少,姑娘徑直送到院外,只怕明日京城便要把這當作奇聞傳遍了呢。”
可馨也不搭理,回到自己房中,在梳妝檯前坐下,聽琴幫她取下頭上簪釵,散開雲髻,灑下一頭青絲,柔柔地披在腦後,拿過一把金燦燦的梳子,慢慢幫她梳理長髮。
可馨道:“你覺得這四少如何?”
“那還用問吶,自然是少年才俊了,要不然,他抱著姑娘親,姑娘如何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