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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首詞,豈不洩了志氣?當罰一杯!”
可馨笑吟吟也不分辨,放下琵琶,拿起酒盞,朝著葉知秋淺淺一笑,一飲而盡。
葉知秋忙也舉杯道:“姑娘好琴!好歌!當然也是好詞。值得喝一杯!”說罷也幹了。
柳永捻著鬍鬚笑道:“晏老頭,這你就不懂了,可馨姑娘這是安慰四少呢,告訴四少不要憂愁了,還有她呢,可以陪著他伴著他,‘針線閒拈伴伊坐’嘛!這是安慰之詞,你卻偏偏去說什麼功名利祿。”
“功名利祿怎麼了?男子漢生於天地,不博取功名,妄在世上一遭,你以為都象你柳三變那樣,‘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柳永訕訕笑道:“我這詞原本就是不長進的,跟我這人一樣,偏巧可馨姑娘想勸慰四少開心些,單單選了這一首()。罷了,可馨姑娘,你就唱一曲晏大老爺的詞,給四少長長精神,瞧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
葉知秋尷尬地笑了笑。
可馨果然彈著琵琶,又唱了一曲晏殊的《喜遷鶯》:
花不盡,柳無窮,應與我情同。
觥船一棹百分空,何處不相逢。
朱弦悄,知音少,天若有情應老。
勸君看取利名場,今古夢茫茫。
柳永聽罷,撫掌大笑,瞧著晏殊道:“好一句‘勸君看取利名場,今古夢茫茫。’卻原來晏老頭是這麼長人精神的?呵呵呵”
晏殊搖頭苦笑:“我說可馨姑娘,你也是個極聰明之人,怎麼這時候犯糊塗了?又或是存心找老夫難看?——剛剛我才說柳七的詞讓人洩了之氣,你應當唱個長精神的嘛,我那麼多詞,為何偏偏選這一首?沒得讓這柳七笑話我。罰你一杯!”
柳永道:“你也知道可馨姑娘是個極聰明之人,正是因為聰明,對你那番冠冕堂皇之詞不滿,又不好明說,便拿你的這首詞來堵你的口,當真巧妙!哈哈哈,你還要罰她,你自己寫了這樣詞句,人家唱出來了,你還嫌臊?早知道別寫啊。”
“我那是勸我老友的詞,他仕途不得意,我勸慰他而已,對四少這麼一個十五六歲小哥,前程似錦,如何能這麼消磨志氣?”
一旁可馨笑了,飲了一杯酒,道:“兩位都別爭了,其實,兩位都是藐視名利的世外高人,都厭倦了宦海風波,這才到我可馨樓來樂個逍遙,所謂長精神云云,只是勸慰四少耳。但以奴家所見,四少只怕也是個性情中人,對功名利祿也看得淡的,特別是這次大禍,只怕更是感概,視仕途為畏途了。
葉知秋澀澀一笑,道:“是啊,我爺爺說了,今後寧可讓我零落江湖,也不要進宮當太醫了,自然更不願我踏入仕途()。”
柳永道:“那是你爺爺的想法,你呢?”
“爺爺、伯父和我師父,一門三太醫,都因給皇家治病而惹禍,前車之鑑,我還跟著去做什麼?倒不如也學柳老爺子,‘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得好!”
柳永哈哈大笑。
晏殊卻捻著鬍鬚直搖頭:“都怪柳七,寫這些淫詞豔曲,把好好一個後生志願抱負生生給毀了,只學得花街柳巷,空度一生!”
柳永道:“還是換個話題吧,今日中秋佳節,偏生去說那些宦海無趣之事,讓人氣悶作甚?”
三人都連聲說是。
柳永又對晏殊道:“適才可馨姑娘彈唱你的詞句,裡面有一句‘天若有情應老’,先前聽可馨姑娘吟誦四少那天在這填的詞,其中也有一句‘衰蘭送客咸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你們兩同時都用了李賀詩,可謂有緣,何不就此飲上一杯?”
晏殊笑道:“此言有理,來,四少,幹了此杯!”
葉知秋忙起身捧杯,喝乾了。旁邊可馨幫他夾菜放在碗裡:“吃點菜,別光喝酒,容易醉!”
柳永笑道:“四少好豔福啊。我在可馨這那麼多次,他從未給我夾菜,說這樣貼心的話啊。”
葉知秋笑了笑,吃了菜,道:“可馨姑娘對柳老爺子的詞十分的喜愛,還專門抄錄有您的詞集呢。我也很喜歡老爺子的詞,比如‘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再如‘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都是經典名句,讓人不忍釋卷啊。”
………【第81章 冷月】………
可馨道:“別難過了,還是那句話,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凶化吉的()。”瞧見他還是低頭不語,可馨道:“要不,我給你吹簫吧?心情就會好些的!”
葉知秋嚇了一跳,這種活計跟碧巧**玩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