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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一聽便沉下臉來,道:“活不了便死,一了百了。”
寶玉聽了知她這回動了真怒,忙又哄勸。湘雲見寶玉仍是哄個不休,便也扭開頭去。
寶釵見狀,走過來笑道:“若說這世上有個寶玉便也罷了,混世魔王一個,無法無天,誰的話也不聽。偏偏又來了個顰丫頭,日日叫這混世魔王低聲下氣作揖賠罪,可見一物降一物,是再也不錯的了。”
惜春聽了,贊同道:“還是寶姐姐超脫,我看他們日日為這紅塵俗事纏繞,別人見了都心煩。”
說得寶釵笑起來:“我們俗世中人哪裡及得上四妹妹參禪悟道呢!”
湘雲正要說話,見襲人走來,手裡拿著個帖子,便招呼道:“襲人姐姐,快拿來給我瞧瞧,可是什麼新鮮玩意兒?”
襲人便道:“有什麼好玩的少得了你,這不過是外頭老爺的書房裡遞出來的帖子,叫給寶二爺呢!”
寶玉一聽,便不耐煩道:“定又是那賈雨村,不然便是那幫子酸儒們,又要拉我去談些仕途經濟,不去不去!”
湘雲聽他如此說,便自己接過帖子,卻不拆開,只看了看帖子面兒上的字,念道:“八月初二巳時,別舍湘居,水溶敬邀。”
寶玉聽說,忙丟開黛玉,匆匆奪了信。拆了看去,只見他眉頭緊鎖,連著嗐了幾聲。這邊湘雲還在苦思水溶是誰,那邊黛玉心中已是七上八下。
湘雲忽地大叫一聲:“林姐姐,水溶不就是那個墜馬的呆王爺麼?受了傷還笑的那位?”
黛玉餘怒未消,冷冷道:“偏你記得,我是不記得的。”
湘雲卻早把剛才之事丟到爪哇國去了,奇道:“林姐姐平日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怎地記起人來如此易忘?”
不等黛玉回答,又搶著問寶玉:“二哥哥,那北靜王爺邀你作甚去?恐又是你那幫狐朋狗黨為了引你出去吃酒,生造的這帖子罷?”
別人聽了這話不以為意,唯寶釵暗自為她哥哥慚愧。只聽寶玉嘆道:“王爺邀我去吃酒呢。原只聽說他娶妻在即,不想為了新王妃進門,竟要遣散一眾舊人。這竟是為他那些姬妾出府再嫁治的酒呢。”說完又唉聲嘆氣起來。眾人從未聽過這樣的事情,湘雲搶著說道:“拿姬妾送人原是自古便有的事,多是為了拉攏別人,也有將姬妾當細作送去的。西子捧心,昭君出塞便是例證。只是近時之人少有此舉。從未聽說還有為了新婦進門而遣散舊人的。看來這北靜王竟是呆得厲害!”
黛玉道:“就你知道的多,許是人家對新王妃情有獨鍾,遣散了舊人好一心一意過日子呢?”說完又恨恨道:“只是這朝三暮四的,我看也靠不住!”
襲人細細看寶玉神色,又偷偷覷著黛玉,聽黛玉這話裡的意思,以後自己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但見寶玉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恐怕日後還有點指望,只是寶玉對黛玉一向連高聲都不敢,憑他的這點子心意看來是難了。
寶釵見襲人面有憂色,忙說道:“那些姬妾想來雖不是三媒六娉八抬大轎過的門,但好歹納妾的時候也是擺過幾桌酒,請人見證過的,怎地說遣散就遣散了?”
黛玉道:“他若是心裡不屬意那些人,白留著人家也是誤了人終身,倒不如放出去的好。”
湘雲見兩人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忙打諢道:“哎喲喲,好好的姑娘家,議論人家院裡妻妻妾妾的做什麼呢?也不害臊!”引得寶釵黛玉一起啐她,黛玉道:“呸!剛是誰先說起來的?”湘雲臉也不紅,心也不跳的指著寶玉道:“可不就是他。”
寶玉見又扯回他身上,只得乾笑道:“我只不過說了個由頭,倒是我的不是了。”湘雲不等他說完便道:“那還不是你說的?”寶玉笑道:“是是是,是我不好,有辱各位姑娘的清譽。望乞恕罪!只是還要請教各位高人雅士,不知道去吃這頓酒可送什麼禮好呢?”
這回黛玉不等湘雲開口,便道:“你只送幅字便罷了。”
寶玉忙向她請教:“送幅字倒是清雅,只是王爺眼界高著呢,尋常名士的字他還看不上呢。”
黛玉道:“誰叫你送別人的字了,你自己寫一幅不就得了?”
寶玉忙道:“那如何使得?且不說我的字不成格調,即使我寫的比二王還好,也不好拿自己的字送人啊。”
黛玉故作正經道:“怕他作甚!你聽我的,只管寫去,保管那呆王爺歡喜。”
寶玉喜道:“不知妹妹有何妙計?”
黛玉清了清喉嚨,正色道:“你只寫八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