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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牙齒,以後就得了‘鐵扇子’這仨字。”戴宗笑道:“原來如此,我回去不說便了。”
吃罷飯,戴宗領宋清來到一家剃頭鋪子,兩個剃了散發,篦了頭,掏了耳垢,剪了鼻毛,修了鬍鬚,剔了指甲,捏了肩,捶了腿,夥計端了兩碗“三炮臺”來。宋清道:“我剛才睡著了麼?”戴宗笑道:“你的鼾聲把屋頂的瓦都掀了!”一個匠人拿著絞線要給宋清絞面,宋清道:“我一個男子漢,絞面做什麼?”戴宗道:“東京男子多興絞面,更有甚者,連小便處的毛也常常修剪。”宋清道:“弄得那樣精緻,都不像個男人了,光溜溜倒像是個女娘了,哈哈!”
出了剃頭鋪子,戴宗領宋清來到東京界身北巷口的“宋家生藥鋪”。鋪子兩壁的牆上掛了四副李成所畫的山水,墨法精絕,氣韻灑脫。戴宗向夥計說明來意,店主親自接待兩位到後面看貨定價,先交了一半定錢,待明日店家負責將貨物送至北門外,再結清餘下的貨款。夥計上了茶,二人也不喝,拱手出了藥鋪。
二人穿街走巷,來到一個去處,宋清看時,是一家浴池,大門旁一副對聯:淨水洗去身心汙垢,熱湯散盡裡外疲勞。進了門,由夥計伺候著脫了衣服鞋襪,存了櫃,領了兩條幹淨手巾,掀開一個布簾,是間熱氣騰騰的大屋,有兩個大木池,一個香池,另一個是藥池,許多人在池裡坐著泡澡。戴宗道:“引我二人去小池淋浴。”夥計答應著前面引路,領二人來到一個小室,將兩個木桶注滿熱湯,自去了。
兩個坐在木桶裡泡著,一邊聊著閒話。宋清道:“哥哥對這裡很熟絡,要我獨個兒來的話,說不得要摸進女池裡去了,嘿嘿嘿。”戴宗笑道:“怕什麼,你一雙鐵掌還怕殺不出去,呵呵!”宋清道:“我對女子下不去手,準完蛋。”兩個說說笑笑,不覺湯已冷了,戴宗伸手拽一根垂下來的繩索,外間鈴聲響動,跑進來一個夥計。戴宗道:“熱湯淋浴。”夥計高聲應道:“客官稍侯,馬上就好。”言罷,夥計登上靠牆一隻木梯,撥動一個開關,霎時傳來隆隆水聲,宋清抬頭去看,才發現頭頂懸著一個木製的貯水池子。夥計抽去一個擋板,有熱湯從密密麻麻的小孔流出,澆在二人頭上,嚇了宋清一跳。夥計道:“客官頭一次來?”宋清道:“吃你一嚇,結賬時只結一半,另一半算在你的頭上。”
洗淨了身體,夥計拿兩塊乾淨白布幫他二人在腰間圍了,引著來到後面一個大堂。早有些洗完澡的客人躺在木塌上吃著茶。夥計手裡拎著個瓷瓶,開啟瓶頂的木塞,倒出些熱水來澆在兩隻茶碗裡,又忙著招呼別的客人去了。宋清問戴宗道:“哥哥,那是何物?”戴宗道:“這個喚作‘熱水瓶’,還有玻璃的,裡外兩層,中間抽掉空氣,熱水注入進去可保兩天兩夜不冷。”宋清正覺新奇,忽聽耳邊校卒傳呼,弓鳴馬嘶,繼而鼓樂喧奏,鴉雀爭噪;再車轔聲、雞犬聲、小兒啼聲,又父呼聲,小兒啼聲漸弱,似以口含乳,咂咂作吸乳聲。宋清四顧,正茫然迷惑,忽聞尺木拍案,夥計撤去一道屏風,現出一人一幾來,是個清瘦的老者。那老者抱拳說道:“剛才各位大爺聽到各式各樣的聲音,全出自我這一張嘴。老朽是靠嘴吃飯的,學的像了,請大爺們賞幾個飯錢,”正說著,一個背上刺著副春宮圖的潑皮大聲嚷嚷道:“劉老兒,給咱來段男女*偷奸的聽聽,學的像了,大爺多賞你銀子!”眾人拍手起鬨,那老兒撮唇發聲,抬手虛敲,眾人聽得一扇門“呀”的開了,然後是混亂的腳步聲進了屋,吹燈的聲音,悉悉索索*,親嘴兒的聲音,女人嬌喘,男人低聲亢進,嗬嗬發力,碰翻了燈盞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眾人聽得高興,紛紛叫嚷。那潑皮叫道:“老東西,省著點兒力氣,別要了你這條老命!”那老兒一隻手摩挲著胸口作喘息狀,引得眾人又笑。那潑皮丟過去一塊碎銀子,老兒麻利兒的用手接了揣在懷裡,說了聲謝。宋清大聲說道:“老丈,你會學畫眉鳥兒嗎?”那老兒衝宋清笑了笑,然後歪著頭看上面,繞幾而行作循聲狀,眾人只聽得黃鳥啾啾,清脆悅耳,一忽兒又引來一隻,兩隻鳥兒扇動羽翅,互啄羽毛……宋清閉了眼;彷彿置身於濃蔭綠柳之間,那一片廣闊的田野麥香撲鼻,不覺令他想起老家門前的那一塊田地,繼而牽動了他淡淡的思鄉之情。
宋清偷眼去瞧戴宗,見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表情恬淡,安詳。
《白日鼠白勝》
《白日鼠白勝》
(白日鼠白勝:第106條好漢,病死杭州)
白勝甦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牢房裡。身子下面是一堆潮溼的亂草。他額頭滾燙,被皮鞭抽打得條條縷縷的傷口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