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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城門,各種叫賣之聲彼此起伏直往宋清耳朵裡鑽進來:“喝故衣”的,賣漿水的,剃頭的,賣小兒玩具的,賣糕餅的攤子,四時鮮果,鞋帽鋪子,茶樓酒肆鱗次櫛比,把個宋清眼睛都花了。正四處亂瞅著,忽見前面走來幾個金髮碧眼服飾怪異的大漢。戴宗道:“那些人是從西方來的外國商人,說的話嘰裡咕嚕聽不懂,他們看見什麼都覺新奇,看見婦人的小腳也哇哇大叫,你罵他一句,他也會學了你的樣子罵你,但他那舌頭是在嘴裡卷著的,伸不直,哈哈。”當那幾個漢子從身旁走過時,宋清聞到一股濃濃的羶腥味兒,忍不住說道:“老騷羊。”其中一個外國人見宋清和他說話,摘下頭上的帽子放在胸前,對宋清說道:“泥好,米死特,牢,騷,樣。”宋清沒想到那人會和自己說話,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楞在了那裡。戴宗拉了他手,對那外國人說道:“米死特,狗的阿婆。”戴宗用手指了指那人走遠的同伴。那人躬身連連,邊走邊用手指著宋清頭上的方巾說道:“比油特服,比油特服。”戴宗對宋清道:“他在說你的頭巾好看呢。”宋清道:“你說他‘狗的阿婆’是什麼意思?”戴宗道:“我叫他趕快跟上他的同伴。”宋清道:“你怎麼會說這‘老騷羊’的話?”戴宗道:“我有個專和他們做生意的朋友,和他學了幾句,只能打個招呼,不過打了招呼得趕緊走,不然下面就接不上話兒了。”二人笑了一會兒,繼續在街上閒逛。
這東京城的街道很寬闊,全是由大塊的青磚鋪就,平坦光滑,路旁留有水槽,下雨時路面不會存留積水。路兩旁店鋪林立。戴宗指著前面一個招牌說道:“那個鋪子叫做‘潘谷墨’,所售墨丸價格不菲,你若給蕭讓帶幾丸回去,比給他金珠銀蛋還高興。”戴宗一路上給宋清說著這東京城裡的風土事物,宋清連連點頭。
在一家叫做‘孔家頭巾鋪’前,宋清停下來買了幾方頭巾。戴宗在‘香家雲梯絲鞋鋪’買了兩雙無耳雲絲皂色矮腰短靴。兩個換上新鞋在鋪子裡走了幾圈,很合腳,樣式也新,宋清滿心歡喜,讓夥計把他脫下的舊鞋包好。戴宗道:“我那舊的不要了。”宋清道:“我那鞋還好好的呢,我要。”出了鞋鋪,戴宗又在‘徐茂之家扇子鋪’買了兩把摺扇,在‘凌家刷牙鋪’,買了些牙線牙粉。宋清問:“這個幹嘛用?”戴宗道:“刷牙的,你也來點兒?”宋清笑道:“我不用,把牙齒弄那白作甚?黑就黑唄,嘿嘿。”
兩個走到一家叫做‘三不欺’的藥鋪裡,準備在這裡買一批藥運回山寨,那夥計一聽要貨量大,說店主去保定府採購藥材未歸,不敢私自做主。二人走出藥鋪,見前面有家‘孫好手饅頭店’,門前牌兒上寫著:“本行孫家上等饅頭點心。”一胖一瘦兩個婦女腰裡頭勒著條手巾立在門口,衝來往的客人大聲叫道:“客長,入裡面吃饅頭點心去,還有個三人的臺子空著嘞!”宋清這時才覺肚子餓了,對戴宗道:“哥哥,不如胡亂吃幾個饅頭再逛。”戴宗手指前面一座宏偉氣派的樓宇說道:“那個便是東京最有名氣的‘樊樓’,樓上有六十個閣兒,眼界開闊,可觀賞風景,豈不解乏?”宋清道:“就依哥哥。”兩個來到樊樓,宋清見樓下散鋪著七八十副桌凳,早已坐滿了人。店夥計見他二人不俗,忙扯了喉嚨喊:“貴客兩位,樓上請,當心樓梯!”
二人撿了張臨街的桌子坐下,宋清用手推了推桌子,那桌子沒動,細看,桌子是用上好的紅木打製。宋清道:“我說怎恁的沉重。”戴宗點了“爆炒三樣”、“假河豚”、“辣雜河粉”三個素菜,一客“花椒鹽蒸餅”,外加一碗酸甜豆汁兒。宋清點了“肉醋托胎襯腸”、“五味炙小雞”、“炸豬血糕”三道葷菜,外加兩個“豬羊閹生面”和一盤羊肉餡包子,兩角酒。夥計先給他二人倒了兩杯加了玫瑰和糖的酸梅湯,又端來四樣不收錢的小點心:“糖耳朵”、“蜂糕兒”、“蜜餞兒”、“杏茶兒”。戴宗喝了口酸梅湯,取出新買的摺扇把玩著,隨口問道:“兄弟,我用兩把換你那一把鐵的如何?”宋清笑道:“哥哥不信,我真沒鐵扇子。”戴宗道:“你休瞞我,今日哥哥定要一見。”宋清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忽然抬右手照桌子角用力一劈,那桌角齊刷刷掉了下來,被宋清接住,藏在了袖筒裡。戴宗楞了一下,低聲笑起來,說道:“原來兄弟有這本事,你如何練成這手功夫的?這‘鐵扇子’又從何說起?”宋清沉吟了一會,說道:“我說與哥哥,但哥哥不可說與第二個人知道。”戴宗道:“放心,我不說。”宋清把兩隻手攤開在桌上,道:“我這右手比左手大出許多,”戴宗一見,果真。宋清道:“小時候和三哥打架 ,被我一巴掌打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