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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輕盈的旋了個舞步,隨風而起的千褶裙傲慢地拂著一品低垂的手,“天啊,一下就掙斷了兩根弦,你到底會不會彈?我好意將八樂坊之首讓給你,你卻如此砸月兒閣的牌!”
經她這一撩撥,本來寂靜無聲的廳堂內就如滾油鍋裡進了水,炸個不停。
瘦枯柴眼眶深陷,卻硬要使勁地翻著白眼:“今日真是碰到了鬼,搞什麼烏七八糟的八樂坊掃爺們的興!叫什麼一品的,長得花般美妙卻是個繡花枕頭,不如來段脫衣秀簡單多了,爺們也不會少出了半兩銀子!”
“好!”魚泡與瘦枯柴拍著巴掌,“這個最實在。”
“秀一個,秀一個!”下首的部分無恥之徒跟著起鬨,就連夜來香也棒打落水狗般地揮著羅袖。
一品的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青,由青轉紫,只覺得受盡委屈,兒時的倔強驀地就被激了出來。
“有什麼了不起?沒有琴,我照樣讓大家盡興!現在我就為大家補唱一首《哄孩兒》,哪位姐姐能幫我伴奏?”一品恭身拱手:“即使是口哨也行。”
另六坊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詢問地看向夜來香,接觸到她警告的目光,都齊齊退了一步,大家都知道,在月兒閣裡得罪了花魁會是什麼後果。
夜來香嬌狂地笑著,抖亂一樹花枝:“你那水平,誰會自討沒趣!”
“我!”
答話的是環背交椅中的一個瘦弱書生,臉色蒼白,一臉病容,只見他毫無血色的方唇一抿,說出的話細聲細氣,但也足以讓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不就是兩根弦的事?!一品,我彈你唱!”
多麼熟悉的病態,多麼熟悉的聲音,這人,一品似曾見過……
第十一章拍檔病書生
病書生說著話,已緩步上前,接過斷絃琴,用纖弱的指觸了觸剩下的弦,然後又以掌拍了拍琴身,一雙烏溜溜的眼使勁的瞧過鳳沼又去瞧龍池……
眾人開始是莫名其妙,續而被他的舉動弄得哈哈大笑,喜堂的氣氛頓時又被調動了起來。
病書生鼓搗完畢,將斷絃琴平置於地,然後輕輕的從一品頭上取下兩支玉簪,分執兩手,席地而坐,傾身以簪彈撥著弦。
他這種舉動讓人想起另一種彈撥絃鳴樂器——五絃琴。
“病書生,”有人提醒,“這是斷絃琴,不是五絃琴,五絃琴結構都不一樣,你怎能如此這般彈?”
書生沒做理會,病懨懨的臉轉向一品,“我們可以開始了。”
一品亦淡笑著坐了下去。
只見:金絲絨綠地毯襯著她的翻卷領白綾衣、桃花面配上雲鬢雙環髻,遠望近看,都如一朵天山雪蓮,人,更比花嬌,那一番美貌自是難描,唯見櫻唇輕啟處,不經意滑出的聲音如晨露般清新。
被晨露浸著的花兒草兒、枝兒葉兒,都舒展了,然後又沉醉了,常年留戀於淫詞豔曲的絝跨子弟,以及傷春悲秋、懷才不遇的風流騷客,都似經過了一次聖潔的洗禮。
琴音柔和、低婉;歌聲質樸,圓潤。
水紅紗屏前,雅娘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一首兒歌,為什麼在不同的場合會有不同的效果?她暗暗慶幸,當年以自己的方式留下那個小小葉旋舞是對的。
曲末,琴終……
眾人還沒從甜甜的童謠中清醒過來,病書生已經起身,將斷絃琴往夜來香面前一遞:“你還要麼?”
如此一聲病怏怏的問話讓夜來香受寵若驚,心底,一種莫名的情愫如煙花般綻放,她忽然好懊惱:為什麼掙斷琴絃的不是她?為什麼自己要給一品和病書生創造合奏的機會?童飛雪已經那般向著她、寵著她了,如今這神秘的書生又讓她捷足先登,失敗!失敗!
病書生側目一笑:“不過,大名頂頂的三級花夜來香彈慣了七絃,這五絃於你應該形同垃圾,不要也罷!原本我是從一品手中拿的,現在該還給她才對。”
斷絃琴瞬間又被病書生收了回去,真懸,連走路都好似要人攙扶的他竟有這麼快的速度!
夜來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是一品!沒有她,這還帶著他手溫的琴就到了自己手上!
“一品,你還要我陪嗎?”
琴已經被一品託著,而病書生卻捨不得放開,他的話裡有著濃濃的期待……
“謝謝公子,這一首歌,一品只是彌補無心的斷絃之錯,希望在坐的各位能諒解我,特別是夜來香姐姐,我知道你疼惜你的琴,可是一品真的不是故意的(奇*書*網^_^整*理*提*供),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