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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要說拳腳功夫,馬馬虎虎,逃遁功夫倒是一流。因為我以前||是個小偷。」邢春眼也不眨地說。
「……」除了虞子痕之外的幾人,同時露出被噎了一下的神情。
虞子痕輕咳一聲:「哦,所以你說自己善於躲人視線。」
「正是。」邢春依舊一派坦然。
「那麼你是當真,決定獨自一人前去?」
「是。」
「……」
虞子痕不再言語,在那銳利的目光快要將邢春的臉上戳出洞來之前,終於別開視線:「好,你隨我來。」
虞子痕將邢春帶往之處,是虞家府邸。
作為城主之宅,比起尋常百姓家,自然壯觀不少。
邢春並無意欣賞,跟在虞子痕身後,一路穿過廳廳落落,又繞過亭臺長廊,最終來到虞家後院。
虞子痕安排邢春在石桌邊坐下,留下一句「稍等片刻」,便離開了。
虞子痕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邢春閒著無事,便將四周環顧一番。人間之建築,自從他進了鬼界之後,便再也不曾見到。
鬼界也有房屋建築,但與人間是不同的。具體不同之處是什麼,很難清楚說明,最根本的是一種氛圍。
就比如在神界,即便人不知道這是神界,但周遭散發出的氣息,就能讓人清楚知道這絕非人界。其它各界亦然。
過了一陣子,虞子痕回來,身後跟著的幾位婢女,各自手捧著酒菜。婢女們將酒菜放上石桌,隨即告退。
虞子痕在石桌對面坐下來,拎起酒壺倒滿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邢春。
「這一杯,當是初交之酒也好,當是餞別之酒也罷,就此,我虞子痕敬你。」說罷,虞子痕便一口飲盡杯中酒,利落爽快。
邢春也不好不爽快,仰頭一口喝下這已闊別千年的滋味,一時之間,竟嘗不出苦辣。
虞子痕又敬了邢春兩杯,邢春也都一一奉陪。再然後虞子痕便叫邢春吃東西,不要客氣。邢春聽了,心中瞭然。
雖然虞子痕本人也多半不願這樣想,但這頓飯,他卻還是作為最後一頓來安排的。
竟連這個也安排妥當,邢春不知該說虞子痕是細膩,還是豪爽。總之,他的好意,邢春暫且就收下了。
酒過中旬時,虞子痕站起身,往這邊走來。
「嗯?」
邢春想回頭看走到自己身後的虞子痕,卻聽見:
「你就坐著,別動。」
既然他這樣說了,邢春也就應言,坐著不動。接下來他感覺到,頭頂之上,高高束起的馬尾根部,有什麼東西插了進來。
很快虞子痕便自他身後退開,回到方才的座位裡,輕輕一笑:「好了。」
邢春這才抬手,往頭頂上一摸,發現多出一根簪子。
那是一支玉簪,形如羽翼。
「這支髮簪,原本是子先……我弟弟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虞子痕臉上浮現出幾絲懷念,幾許嘆息,「他從小就說著,想要一雙翅膀,讓他能像鳥兒一般在天上飛翔。然而,他終究沒能等到我將簪子送給他的那一天。」
「怎麼了?」邢春歪過頭問道。
「他兩歲時患過一場重病,自此落下頑疾。父親雖找來眾多良醫,想著哪怕只能讓他活過十六歲……卻終究無力迴天。」
「哦……節哀。」
「他已離開三年,再哀,也早已習慣。如今我將這簪子送你,只願你能自重圍中安然脫困,正如子先從前所期望,如鳥兒一般,誰也捉不住。」
終於明白了虞子痕將玉簪送給自己的緣由何在,一瞬間,邢春唇邊那遊刃有餘的笑微微一頓,然後,他笑得更深,像是要將什麼蓋過般。
「那,多謝了。」
「不必客氣。你為雨露城所做的,我才要深深謝你。」
當虞子痕這句話說罷,又有一位婢女過來,懷中抱著一具古箏。虞子痕示意婢女將古箏放在桌上,手指撫上了弦。
這一次,邢春是真的訝異地挑高了眉。
他並非不懂音律之人,也因此他更知道,虞子痕所奏之音律著實美妙。說委婉也悠揚,說慷慨也激昂,暢快淋漓之後,便是回味無窮。
所以在一曲落盡後,邢春毫不吝嗇地給予了掌聲,真心讚道:「好曲,好曲。」站起身走到虞子痕旁邊,「如此好曲,不知叫什麼名字?」
「尚未取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