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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雨露是營商之城,糧食多是在外採購回來。如今被圍困多日,出不了城,直至今日,多數平民家中已無可下炊之米。
為此,雨露城城主便開啟了自家糧倉,但這終歸只是一時之計。
若長此下去,食物不夠,敗陣將是必然。所以勢必得想法子突圍。而唯一的辦法只有請求外援。
朝廷的援助自不必想。為抵抗侵襲南邊關戍的蠻族大軍,朝廷已使出渾身解數,無暇旁顧。
而鄰近的靜水城,雨露城主曾派人前去請靜水城主發兵,以解雨露城當前之困,然而被靜水城主否決。
外援求不來,現況突不破,雨露城主虞欽憂勞成疾,終於病倒。
現如今城內一切大小事,皆由虞欽之子打點,也就是先前婦人對邢春提及的少城主。
在雨露百姓心目中,這少城主的地位,並不遜於老城主。他自小便被視為「金鱗」,智勇雙全,能文能武,甚至連音律也有所精通。然而,即便是那人中金鱗的少城主,對此刻的困境,也是無計可施。
聽見少城主說及現今唯一的辦法仍是請求靜水城主韋東寒相助,只是不知該如何才能說動韋東寒,藏身樹後的邢春終於開口:「唇亡齒寒。」
正交談中的幾人一聽,當即向聲音傳來之處看去。
邢春走出樹後,抱拳道:「抱歉,打攪了諸位。只是方才聽諸位談論之事,一時有感而發,還望勿怪。」
那幾人並不表態,而是將目光齊齊投向雨露少城主。
虞子痕上下打量邢春,覺得面生。尤其此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坦然的眼眸晶亮,若曾見過,應當不會不留下印象。不過這城中許多人,他也不可能每一個都有記憶。
「唇亡齒寒?」虞子痕上前來到邢春近處,直視著面前這雙毫不退讓的眼眸。
「你說的不錯。」他頷首,眼中掠過一抹凜冽,「唇亡齒寒,我們都明白,相信那韋東寒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還不夠明白。」
「所以唯今之計||」
邢春接過話來,「就是要想辦法,讓他徹底明白。」
「的確如此。只是這辦法……」
「要說辦法,我這邊倒是有一個,不知少城主可願一聽。」
「哦?」
雖覺得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就說有辦法,實在有些無稽,不過虞子痕還是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願聞其詳。」
「那韋東寒,作為一城之主,想來也是個有頭腦之人。」
邢春微微一笑,「他不肯發兵,多半是想好了,若雨露被破,待蠻族殺到靜水時,他至少還有投降餘地。而他若是發兵前來援助雨露(奇*書*網。整*理*提*供),那便絲毫投降餘地也沒有了。
「既然他抱著這樣的希望,我們不如派一人出城去往靜水,告訴韋東寒,蠻族已攻入雨露城中,城主與少城主不得已而向蠻族投降。
「但蠻族並未就此收手,而是在城中燒殺搶掠,連老城主也遭殺害。而後少城主大怒舉兵,再次將蠻族趕出城外,現正被困於城內,急需靜水出兵相助。」
聽完這席話,虞子痕神色深沈地默然良久。
這一計策,針對的就是韋東寒的僥倖心理。若此計成功,有極大把握,韋東寒會帶兵前來。因為連投降也是死,那還不如拼死一戰。
的確是好計,卻也是難上加難之計。
「城外不遠就是蠻族大軍,說要出城,談何容易。」
虞子痕扶著下顎,皺眉道,「若想突破,不下千人之兵力斷然辦不到。然而經過此前那幾戰,城中兵力已被削弱……」
「不,不要太多人,反而打草驚蛇。只要讓我一人前去,即可。」
「你一人?」
虞子痕訝然地放下了扶著下顎的手。其它幾人也不由得露出詫異神色。
「不錯。」邢春頷首,「我一人足矣。要繞過旁人視線,人少才比較好辦。」
「但是萬一被發現……」那就連九死一生也不要想,而是必死無疑了。
「不會。少城主儘管放心。我若沒有把握,當然不會自己跳出去送死,你說是不是?」
「你……」虞子痕幾乎不知該說些什麼,「你究竟是何人?」
邢春嘴角微挑,泰然道:「邢春。開耳邢,春意的春。」
「邢、春……」
虞子痕盯著面前人,眼神益發深邃,「邢春,你可曾在軍中當值?功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