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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擱一邊,先把你吊起來。只要一刻鐘的刑訊,也許不得不一五一十道出真情來。走!跟我們走。”
她如飢似渴,緊緊抓住這些話不放:“隨您的便,大人。
幹吧!幹吧!刑問,我情願。那就把我帶走。快,快!馬上就走吧。”她嘴裡這麼說,心中卻想著:“這期間,我的女兒就可以逃脫了。”
“天殺的!”巡檢大人說道。“真是好胃口,竟要嚐嚐拷問架的滋味!我真不明白這個瘋婆子想幹什麼。”
這時有個滿頭花白的巡邏隊老捕快從隊伍中站出來,對巡檢大人稟告:“大人,她確實瘋了!假如說她讓埃及女人溜走了,那不能怪她,因為她並不喜歡埃及女人。我幹巡邏這行當已經十五年了,天天晚上都聽見她對流浪女人破口大罵,罵不絕口。要是我沒有弄錯,我們追捕的是帶著小山羊跳舞的那個流浪女,那正是她最痛恨的了。”
古杜爾振作一下精神,說:“最恨的就是她!”
巡邏隊眾口一詞向巡檢大人作證,證實老捕快所說的話。
隱修士特里斯丹,看見從隱修女口裡掏不出什麼東西來,已不再抱什麼希望,便轉過身去;隱修女心如火燎,焦急萬分,看著他慢慢向坐騎走去,只聽見他咕嚕道:“好吧,出發!繼續搜尋!不把埃及女人抓住吊死,我絕不睡覺!”
但是,他還猶豫了一會兒才上馬。他就好像一隻獵犬,嗅到獵物就藏在身旁,不肯離開,滿臉狐疑的表情,朝廣場四周東張西望。這一切古杜爾全看在眼裡,真是生死攸關,心撲通撲通直跳。末了,特里斯丹搖了搖頭,翻身一躍上馬。古杜爾那顆緊揪起來的心,這才如石頭落地。自從那隊人馬來了以後,她一直不敢瞅女兒一眼,這時才看了她一下,低聲說道:“得救了!”
可憐的孩子一直待在角落裡,連大氣也不敢出,動也不敢動,腦海裡盤桓著一個念頭:死神就站在她面前。古杜爾和特里斯丹唇槍舌劍的交鋒情景,她一丁點兒也沒有放過,她母親焦慮萬狀的每一言行,都在她心中迴響。她聽見那根把她懸吊在萬丈深淵之上的繩子接連不斷髮出斷裂聲,多少次彷彿覺得那繩子眼見就要斷了,好不容易終於得到了喘息,覺得腳踏實地了。就在這當兒,她聽到有個聲音對巡檢說:
“撮鳥!巡檢大人,絞死女巫,這不是我這行伍的人的事兒!亂民已經完蛋了。我讓您獨自去吧。想必您會認為我還是回到我隊伍去為好,免得他們沒有隊長,亂了套。”
這聲音,正是弗比斯·德·夏託佩爾的聲音。埃及少女一聽,思緒翻騰,難以言表。這麼說,他就在這兒,她的心上人,她的保護人,她的靠山,她的庇護所,她的弗比斯!她一躍而起,母親還沒有來得及阻攔,她已經衝到窗洞口,大聲喊道:“弗比斯!救救我,我的弗比斯!”
弗比斯已不在那兒。他策馬剛繞過刀剪街的拐角處。可是特里斯丹卻還沒有走開。
隱修女大吼一聲,撲向女兒,一把掐住女兒的脖子,死命把她往後拉,就像一隻護著虎仔的母虎,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然而,為時已晚,特里斯丹早已看見了。
“呵!呵!”他張口大笑,上下兩排牙齒的牙根裸露,整張臉孔活像呲牙咧嘴的惡狼。“一隻捕鼠器逮著兩隻耗子呀!”
“不出我所料。”那個兵卒說。
特里斯丹拍了他一下肩膀,說:“你真是一隻好貓!”接著又加上一句:“來呀,亨利埃·庫贊在哪兒?”
只見一個人應聲出列,衣著和神色都不像是行伍中的人。
他穿著一件半灰半褐的衣服,平直的頭髮,皮革的袖子,粗大的手上拿著一捆繩索。此人總與特里斯丹形影不離,特里斯丹總與路易十一形影不離。
“朋友,”隱修士特里斯丹說道。“我猜想,我們搜尋的那個巫女就在這裡。你去給我把這東西吊死,你帶梯子來了沒有?”
“柱子閣的棚子裡有一架。”此人應道。接著又指著石柱絞刑架問道:“我們就在那刑臺辦事嗎?”
“是的。”
“嚯嘿!”那人接著說,並放聲大笑,笑聲比巡檢的還要兇蠻。“那我們就不必走許多路了。”
“快!你過後再笑吧。”特里斯丹說道。
且說隱修女自從特里斯丹發現她女兒,原先滿懷希望破滅以後,一直沒有開過口。她把半死不活、可憐的埃及少女扔回洞穴裡的那個角落,隨即返身又到窗洞口一站,兩隻手就像獸爪似地撐在窗臺角上。她就以這樣的姿勢,凜然地環顧面前的所有兵卒,目光又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