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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在站崗。大院牆高兩丈,青石到頂。牆上的每塊石頭,四面見鑽,八面見方。門樓上作為過木用的那塊石條子竟有兩丈多長。三進的大院落,裡面房屋橫豎成行,一溜穿堂。東西廂房,東西跨院,後罩房,垂花門,過廳,倒座,樣樣齊備。大門口正街,上下馬石,旗杆石,一溜兩行。這座大院,就是劉松德的老宅。
在中野的指揮下,劉松德的“*救國軍”尾隨熊谷的掃蕩大軍之後,重返故里,開進草橋鎮。
當天晚上,副官張文彬根據司令的命令,準備了一席豐盛的洗塵酒筵。
宴會臨近結束的時候,張文彬從宴會廳出來,到前院廚房、各屋,向弟兄們打個招呼,問候一番。然後回到東廊自己的住處,坐下來,拉開抽屜,從小本子上撕下一張紙,“沙沙沙”,疾速地寫下幾行字,然後疊好,放到燈光下閃著光亮的銅製煙盒裡。
年輕的副官,點上一支菸,慢慢地吸著。一支菸還沒吸完,廚房大師傅鄭老方走來。沒進門,他就站在門口喊上啦:
“張副官,再喝點兒吧!俺那兒還給您留著半瓶‘蘭陵美酒’哪!”
張文彬大聲地嚷著回答:
“老頭子,謝謝你,那就先給我留著吧!今天我不行了,剛才陪司令和顧問,喝得我腦袋脹得有斗大!不行啦,不行啦!”
張文彬說話這工夫,鄭老方已經進屋了。他年紀不到五十,但是因為滿臉的胡楂子,看上去足有五十開外。
“張副官,”老鄭還是用那樣的大嗓門兒說話,“去吧,去吧!弟兄們等著您哪,讓俺來請您,您可得賞臉哪!”
“今天不行,今天不行!”副官高聲推辭說,“再喝,我就要出醜了!這樣吧,我欠一次,欠一次,下回一定去!一定還賬!”
張文彬說話的口氣,顯然是個高貴的上等人擺譜的氣勢。本來,人家請他,他欠人家的人情,可他卻來個“我欠你一次”。這意思就是:“我欠去吃你一次。”請他的人,反倒欠了他的人情,他啥時候去吃人家一頓,才算人家還了賬。讓周圍人聽了,這位自命不凡的人,是怎樣把別人的好意當著是對他的趨炎附勢。寥寥數語,副官把小人得志的神態,表現得曲盡其妙。
張文彬說著話,同時,把手指向煙盒:
“老頭子,吸支菸吧!”
鄭老方正要伸手去拿,“吱”一聲,門開啟了。
三姨太太黃姑突然出現在門口。
“張副官,”黃姑帶著誘人的媚笑和聲調,“怎麼,喝完酒,連杯茶都不喝,就溜了?”大概因為喝了酒,她那原本白淨的臉,掛上了一層桃紅般的粉色,嬌豔豔的,煞是一朵盛開的花。
張文彬趕忙迎上前去。
“夫人這麼關照我,真叫我過意不去。”副官向黃姑讓了座,倒了茶,說道:“這不,剛進屋,鄭老頭就來請我,非讓我再去喝點不可。我說司令、顧問和三姨太,已經把我給灌醉了,無論如何不能再喝了。鄭老頭就是不讓,說弟兄們讓我去,正是為了預祝司令掃蕩能取得勝利,為了慶賀中野顧問的到來。不去,他在弟兄們面前不好交代。正在推推拉拉,這不,您就來了!”
黃姑微笑著,朝年輕副官點點頭,表示她理解。 。。
秘密戰 第六章(2)
鄭老方用圍裙一邊搓著油膩的手,一邊說:
“張副官,司令太太在這兒,那我先走了。您可得去呀!”
張文彬連屁股也沒欠一下,傲慢地說:
“好了,好了!你先去吧。告訴弟兄們,實在對不起,夫人在這兒,我怎麼能走開呢?晚一會兒,一定去奉陪。讓弟兄們先喝起來。”
鄭老方答應著,走出去了。
鄭老方一走,黃姑和張文彬反倒沒話了。沉默了半晌,誰也不先開口。黃姑拿眼睛盯著副官,那眼睛裡,似乎含著怨恨,又浮動著抑制不住的深情。
張文彬握著茶杯,一口一口地慢慢地喝著,始終沒有側稜過臉來。
“張副官,”黃姑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嬌柔得簡直像一股電流,叫你不由得一哆嗦;卻又細得叫你彷彿聽不見,像一根蠶絲,直通到你瘙癢的神經細胞裡。“你幹嗎,老是躲著我呀?”
從黃姑一進屋,張文彬就料到了她進攻的方向。
“是嗎?”副官放下手中的茶杯,沉穩地笑笑,“說實在的,我可是從來沒這個意思。”
“你真會裝!”黃姑用那種秋波送情的眼睛,翻了他一下,“我對你,……你真的就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