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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將軍懷疑那康王構並不是宋朝親王,恐怕是將門子孫,來矇騙我軍,不然怎麼會如此大膽,如今已派人要求易王為質。”前一人道:“我說呢,那趙佶談生怕死,見國將不報,趕忙嚇得把皇位傳給兒子,誓問有如此懦弱的父親,生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怕死。”
那日色無戒由於屠毒|乳山寨千餘條性命,殺的血脈湃漲,以至嘔血,性命堪尤。而蕭玉燕和踵情隨後趕到,踵情由於調集人馬,遲了一步。當找到色無戒時,|乳山寨已滿是血腥,色無戒也不醒人世,所以將他救回,是時金兵又分兩路侵宋,只逼城下,趙桓嚇得不行,準擬聽從白時中、李邦彥的計議,出幸襄鄧,暫避敵鋒,經李綱多次勸阻,才是罷除前議。
宋庭正彷徨無計之時,金兵已抵城下,據牟駝岡,奪去馬二萬匹。白時中畏懼辭官,李邦彥為太宰,張邦昌為少宰,趙桓召群臣議和戰事宜,李綱主戰,李邦彥主和。趙桓從李邦彥計,竟命員外郎鄭望之,防禦使高世則,出使金軍。途遇金使吳孝民,正來議和,遂與偕還。哪知吳孝民未曾入見,金兵先已攻城,虧得李綱事前預備,運蔡京家山石疊門,堅不可破。到了夜間,潛募敢死士千人,縋城而下,殺入金營,斫死酋長十餘人,兵士百餘人。幹離不也疑懼起來,勒兵暫退。
越日,金使吳孝民入見,請宋庭遣親王宰相,赴金軍議和。趙桓允諾,乃命同知樞密院事李梲,偕吳孝民同行。李綱入諫道:“國家安危,在此一舉,臣恐李梲怯懦,轉誤國事,不若臣代一行。”趙桓不許。李梲入金營,但見粘末喝南面坐著,兩旁站列兵士,都帶殺氣,不覺膽戰心驚,慌忙再拜帳下,膝行而前。粘末喝厲聲道:“汝家京城,旦夕可破,我為少帝情面,欲存趙氏宗社,停兵不攻,汝須知我大恩,速自改悔,遵我條約數款,我方退兵,否則立即屠城,毋貽後悔!”說畢,即取出一紙,擲付李梲道:“這便是議和約款,你取去罷!”李梲嚇得冷汗直流,接紙一觀,也不辨是何語,只是喏喏連聲,捧紙而出。粘末喝又遣三人,與李梲入城,候取復旨。翌旦,金兵又攻天津、景陽等門,李綱親自督御,仍命敢死士,縋城出戰,用何灌為統領,自卯至酉,與金兵奮鬥數十百合,斬首千級。何灌也身中數創,大呼而亡。金兵又復退去。李綱入內議事,見欽宗正與李邦彥等,商及和約,案上擺著一紙,就是金人要索的條款,共列四條:一、要輸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牛馬萬頭,表緞萬匹,為犒賞費。二、要割讓中山、太原、河間三鎮地。三、宋帝當以伯父禮事金。四、須以宰相及親王各一人為質。
李綱看完條款,便抗聲道:“這是金人的要索麼;如何可從?”李邦彥道:“敵臨城下,宮廟震驚,如要退敵,只可勉從和議。”李綱奮然道:“第一款,是要許多金銀牛馬,就是蒐括全國,尚恐不敷,難道都城裡面,能一時取得出麼?第二款,是要割讓三鎮地,三鎮是國家屏藩,屏藩已失,如何立國?第三款,更不值一辯,兩國平等,如何有伯侄稱呼?第四款,是要遣質,就使宰相當往,親王不當往。”李綱見奸國當國,便想以此為藉口排除奸相。趙桓卻道:“據卿說來,無一可從,倘若京城失陷,如何是好?”李綱答道:“為目前計,且遣辯士,與他磋商,遷延數日,俟四方勤王兵,齊集都下,不怕敵人不退。那時再與議和,自不至有種種要求了。”李邦彥道:“敵人狡詐,怎肯令我遷延?現在都城且不保,還論甚麼三鎮?至若金幣牛馬,更不足計較了。”張邦昌亦隨聲附和,贊同和議。李綱尚欲再辯,趙桓道:“卿且出治兵事,朕自有主張。”李綱乃退出,自去巡城。誰料李、張二人,竟遣沈晦與金使偕去,一一如約。待李綱聞知,已不及阻,只自憤懣滿胸,嗟嘆不已。
欽宗避殿減膳,括借都城金銀,甚及倡優家財,只得金二十萬兩,銀四百萬兩,民間已空,遠不及金人要求的數目,第一款不能如約,只好陸續措繳。第二款先奉送三鎮地圖,第三款齎交誓書,第四款是遣質問題,當派張邦昌為計議使,奉康王構往金軍為質。構系徽宗第九子,系韋賢妃所出,曾封康王,張邦昌初與李邦彥力主和議,至身自為質,無法推諉,正似啞子吃黃連,說不出的苦。臨行時,請趙桓親署御批,無變割地議。趙桓不肯照署,但說了“不忘”二字。張邦昌流淚而出,硬著頭皮,與康王構開城渡濠,往抵金營。
第318章
會統制官馬忠,自京西募兵入衛,見金兵遊掠順天門外,竟麾眾進擊,把他驅退,西路稍通,援兵得達。种師道時已奉命,起為兩河制置使,聞京城被困,即調涇原、秦鳳兩路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