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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情不改,移眸睇了她一眼,未答。我還沒自掉身價到同小輩在言語上爭個你死我活。
木花痕驀然拉住木翎雪,稍稍將之往身後帶了帶,兼之自然而不經意的拍了拍她的頭,語帶寵溺笑吟吟道,“你娘莫非沒同你說過,這世道你橫行也好霸道也好,皆可,只是記著唯不能得罪了千家人,呵呵,因為你爹就是這麼險些送了命的。”
我被他這一句話暗指千涼說得有點不痛快,涼笑一聲道,“正好,我千家也有家訓,不接納輕薄負心之人,姓木的妖族尤其如是。”
木花痕依舊是如沐春風的笑著,躺在木翎雪的懷裡,先是看了一眼夜尋,才對我,“魔尊大駕,是有何貴幹?”
終於能和他正常的交流,我覺著很感動,也便沒去細思他瞧夜尋那一眼的深意,“這對你本是一件小事,然涉及到我千家之人,才特的大費周章的跑來尋你一趟。”頓一頓,但見木槿神情趨於平靜也就釋懷,“我姐姐千涼過世前託付一女與我,我此番來便是為她正名的,讓她至少在名義上有個爹。”
我以為木花痕聽過這件事也不過輕浮打趣的帶過,然而事實上他卻是靜了許久,面上浮現的笑有點莫測,亦正經了幾分,“我縱然兒女眾多,也不樂得給人出頭當個便宜爹,你說得那個女兒,莫不是木槿?”
我擰了擰眉,不曉得他這是幾個意思,就道,“正是。”
“呵,我醒來的這幾日也聽聞了些傳言。在未見你…們之前,我還偏信木槿是你同千溯私生子的謠言的。”笑著望一眼夜尋,雖是笑著,語氣卻很沉,“如今倒是能確信她和你沒幹繫了。但萬年前的事與沉睡至今的我而言彷彿昨日,不是你說一句是就是的,若非如此…”
“並非你想的那般。”木槿忽而開口截斷木花痕的話,像是定了定心,低聲,“我自能給你一個讓你信服的理由,缺不願給閒雜之人在場旁聽。”言罷,明顯的望了眼木翎雪。
木翎雪尚且沒個反應,她身後的水冥神色卻驀然有些惶恐,偷偷瞥著我,鼓氣勇氣對木翎雪小聲道,“殿下,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一下了。”
我正想木翎雪身邊怎麼有個這麼可人的侍從之時,身側的夜尋轉了身,徑直就往回走了。
我一怔,想也沒想就跟上了。
直待走過了半條無人問津的小巷子,夜尋頭也沒回,同我道,“你跟來做什麼?”時,我才堪堪反應過來,夜尋是覺自己無立場插手木槿家事才離開的。
一時也愣了,就像是突然侷促了一下,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口不擇言,“我買了一些黃紙,但是還沒買到丹砂。”
我沒想到他還真回我,“臨街街尾就有丹砂,是瞧漏了罷。”
我哦了一聲,“現在過去嗎?”
夜尋回眸看我,神情有些認真,“你不去木槿那麼?”
我想了想,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子,同樣認真,“夜尋,你可是心情不好?”說出這話,我也是挺佩服自己勇氣的,“我從未見你生過氣,沒有前車之鑑,所以瞧不出來。你若是生氣了就吱一聲,我會收斂著點的。”
自來妖界,我多次感到夜尋異於平素冷淡的情緒,都不過一閃即離。然方才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我同他站的近,便是分為明顯的感知到他的不悅,自帶著一股冷若冰霜的氣場,同樣轉瞬即逝,卻教我印象深刻,不自覺的跟著走了。
夜尋神情未改,低眉眸光微涼,“你怎會覺我心情不好便是同你有關的?”
我一愣,心道好端端的幹嘛又說傷感情的話,我也沒說是因為我啊,只是想他若當真心情不好我就不去招惹他煩罷了。
一瞬無言,斟酌復斟酌過後,小心道, “那,我們要先回魔界嗎?”
夜尋瞅了我許久,聽聞我這一句之後驀然似是無奈般的嘆息一聲,聲音也恢復了尋常的平淡,轉過身去,“怎的突然問這個?”
我如實道,“我想不出你為什麼生氣,問你你肯定也不會答了,可你情緒總歸是因妖界而起,那就早點回去好了。”
夜尋一面走著,“木槿要如何?”
“有果子看著她呢。”
“桑琢之墓呢?”
“晚點我會自己去一趟,確認一下有沒有渴靈香再做打算。”
暮光融融,是個很暖的色調,但夜尋停下腳步回身的時候卻叫我驚了一下,心底預料總覺他這樣就是會拒絕我。
然而霞光萬丈入畫,他寧靜面容之上除卻淡然,卻還多了一分莫名的執念,明滅在眸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