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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的人尚握著我的手,說過那一句話之後便在等著我的動靜。而我心中輾轉了千回,一時卻不曉得該怎麼開口,最後才輕輕的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掌,一字一頓,儘量緩慢道,“夜尋,你聽不見了嗎?”
夜尋顯然是看到了我可以放緩的唇語,只是如今的我卻看不見他面容的任何變化,“恩,滄生海的濁氣太盛,入體而沒時間煉化。為了不讓之傷我仙元,暫時封閉了五感中的聽覺。”
他一點沒有隱藏的交代了,我愣怔的同時,也感覺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旋即便有冰涼的手指再度撫上我的眼,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殘留。
我知道他很討厭這個。
正欲要解釋,他卻先與我一步的開口,”你眼中已有濁氣入侵,就算再好的靈藥滋養,三年五載怕是好不了了。“
我點點頭,我乃不滅之身,之後雖然稍有鬆動,但是濁氣並沒有侵入我根源命門所在,只是要徹底祛除的話,依託這滄生海濁氣的程度,會棘手一點而已。
夜尋想是見我並沒有多少頹靡之色,也是緩緩的收回了撫著我眉眼的手,於此同時任由我反握住的那隻手亦是抽走了。
我手心一空,心底亦是莫名其妙的一陣失落與空茫,本是想要去將他的手抓回來,稍稍往前探了探,卻早已不知道夜尋退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我微微的皺眉,方才夜尋在我身邊的時候還不覺如何,待得他離開我才發覺自己失去光明之後,眼前那分縈繞不散的黑暗給了我多大的不安。
尤其,我原本就是個安全感不強的人。
“夜尋。”我開口輕喚,想確認他是否還在。
“恩?”他答得漫不經心,尾調之中卻別有一份的溫柔。
聲音仍在我床側,離得並不遠。而且他應當一直瞧著我的,不然又怎知道我在喚他。
想到這,我的不安又若飄入火中的雪花,剎那消融,不自覺的笑了,“在滄生海內是你救了我吧?我沒看清,想要看清的時候,就成瞎子了。”
夜尋的方向靜了靜,然後不鹹不淡道,”成了瞎子很開心麼?”
我臉上的笑刷的一下收斂,忙搖搖頭,“不開心不開心。“一頓,”不過你,你不會有事的吧?“
滄生海之霸道讓我都束手無策,只能被動的等著陣法轉換,咬牙硬撐。夜尋卻得以強勢從外遭破開陣法,一路摧枯拉朽的掃蕩到我的面前,將我救下。
我覺得他簡直神了。
他在我心中其實一直如此,很多年前被他從松鼠洞中抱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而這種深不可測卻不會給人懷疑與不安的感覺,他素來都是中立的一方,風輕雲淡,作壁上觀。偶爾心情好了,過來庇佑我一番,便能輕鬆的化去我的窘迫之境。
夜尋聲音淡淡回道,”稍加調養就夠了。”
我寬下心來之後兩人便無話的靜默了一陣,我在這半晌的無言之中,腦中輾轉的想了許多,爬起身來,在床沿坐著。雖然看不見夜尋的方向,卻大概能辨別聲音傳來的方位,”夜尋,我有一事需要拜託你。”
夜尋緩緩的“恩”了一聲。
“我眼睛,眼睛不好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千溯?”眼前的黑暗濃郁至此,加之身體上的不便,我也知道如今的自個傷成了怎樣的一個程度。
自打不滅之身練就,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
新世剛成,千溯這三年五載怕是回來得極少,我若是自己注意點,傷在眼中沒有痕跡,便不會給發現的。
夜尋沒搭話。
我實話實說的接著道,“我打探之下發覺魂縈只有滄生海才有,故才會涉險一趟。如今這最後一味的東西得到了,我的‘次心’也能做成了。這事到這就算完,我不想給千溯知道,是怕他會遷怒到折清的身上。他們本就處得不好,我不想他們再生嫌隙。”
夜尋沒有正面回覆我,而是風輕雲淡道,“千溯豈會是那麼好瞞的。”
我道,“若是他自己發覺了我也沒法子,在那之前……”
夜尋忽而輕淺的笑了聲,截過了我的話頭,聲音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我何必?”
我給他話語中莫名匯聚的冷淡一震,縮了縮頭,一下子怯弱下來。
雖然知道他姑且答應,但總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讓我覺著自個該是得罪他了。
若是尋常,夜尋八成就不會理會我了。然這回想必是我傷了,他大發慈悲之下並沒有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