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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覓得一戶人家,半點燈火。
他不由周峰深蹩,暗自忖道:“此處數十里內荒無人煙,看來要想將這身衣衫換洗,恐怕是不可能了。自己這一身如鬼模樣,在如此夤夜,這般荒郊獨自行走,膽小的人無意間碰上,怕不要嚇得半死,若是讓好事的武林朋友看見,怕不又生誤會,惹上麻煩……
思忖未了,人目數十丈前方,一片清泓小潭在月光下夜風裡,微波盪漾,粼粼發光。
心中一喜,身隨意動,閃電般向那泓小潭撲去。
近前一看,心中更是喜不自勝,這泓小潭,潭水不深,但卻碧波漣漪,清可見底。
忙不迭地蹲下身形,放下長劍,就要雙手掬水,梳洗一番。
倏地,由水中倒映出一個長髮披散.血跡滿布的蠟黃可怖的臉孔。
他一怔之後,搖頭一聲苦笑,伸手將那具人皮面具摘下,露出那張冠玉般俊面,先將人皮面具在潭水中滌淨,然後再洗淨雪白儒衫上的血跡。
適才一陣驟雨已將他渾身淋得溼透,再加水洗更是觸手皆水。
他無可奈何地輕嘆一聲,脫下儒衫擰乾後又復穿上。
就破損的儒袖上,扯下一條布條,將滿頭散發束好,然後又將身子蹲下,準備洗個臉再將人皮面具罩上。
就在他掬水將洗之際,驀地,身後一絲異響傳人耳中,心中一驚,顧不得再洗臉,忙將人皮面具罩上,倏地起身回顧。
月光下,一個英俊挺拔,雪白儒服的年輕書生在一丈外,滿面堆笑地注視自己。
赫然竟是在華山聽松谷內敗在他松枝下的一代魔頭六神通唯一愛徒,風流郎君藍九卿。
柳含煙心內一陣厭惡,雙眉一挑,方要出言喝問。
藍九卿已自一聲輕笑,搶先拱手說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宇內小甚,想不到在此時此地會碰上柳兄!”
柳含煙一見人家不計前嫌,以禮而來,自己當然更不便失禮,也一拱手強笑說道:“幸會,幸會!藍兄別來無恙?令師六位前輩可安好?”
藍九卿一面緩步走前,一面笑道:“託福,託福,六位家師現在陰山納福清修,小弟粗體尚稱康健……”
走至近前,突然訝聲說道:“柳兄為何這般模樣,莫非……”
話聲至此,似覺有所不便,倏然住口。
柳含煙倏然心中一動,疑竇頓生,不答反問地道:“小弟面罩人皮面具,又是如此夤夜,這等地方,藍兄怎地一眼便已認出小弟就是柳含煙?”
藍九卿臉色一變,隨即展顏笑道:“小弟自昔日無知,蒙柳見教訓後,回山們心自問,深感慚愧萬分,自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柳兄音容,絕世風標,瀟灑氣度更是深鐫小弟腦中,此次下山即為尋訪柳兄而來,此時此地,雖然夤夜,目睹柳兄身影,興奮之餘,情不自禁,自然脫口撥出,是故縱是柳兄臉罩面具,小弟仍能一眼認出!”
說罷,狀頗得意地又是一陣輕笑。
柳含煙靜靜聽完藍九卿一番狀頗誠懇的話後,也未暇深思,便暗暗自責道:慚愧!想不到這藍九卿竟能不計前嫌地曲意和自已結交,似這等超人胸襟。寬宏氣度實非一般自命不凡之輩所能及,自己倒應好好結交結交!
一念及此,也不便再提往事,遂自岔開話頭苦笑著將自己一番遭遇,對藍九卿略述一遍。
藍九卿靜聽之間,臉色數變,最後頗為憤慨地挑眉說道:“小弟下山之後也曾聽得此事,當時小弟即深信正氣凜然,彬彬君子若柳兄者,必不會作出此事,必是有人嫁禍江東,小弟憤慨之餘,遂也自暗中查訪,無奈一連多日未獲絲毫蛛絲馬跡,想不到這班自命為名門正派的東西竟也如此不明是非,不辨善惡,真是可惡之極。柳兄放心,下次若再碰上這批東西,小弟不才,願助柳兄將他們一個個盡誅掌下!”
誠懇,義憤溢於言表,看來頗為感人。
他話市說完,柳含煙便自搖手忙道:“不可,不可!藍兄盛意,小弟心領啦!”
藍九卿見狀甚為訝異地詫聲問道:“柳兄,這卻是為何,難道……”
柳含煙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搖頭苦笑道:“藍兄請想,小弟已經一誤,豈能再誤,小弟欲澄清誤會,化解糾紛,更不能再使雙方誤會越來越深,心急血仇,此乃人之常情,小弟……”
話未說完,藍九卿肅容接道:一柳兄怫家心腸,處處饒人,端的令人敬佩!”
微微一頓,又搖頭冷笑說道:“不過,依小弟愚見,這批人連頑石都不如,恐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