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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煙聽得劍眉倒挑,俊面含霜,正待發作,心中一動,又強捺怒火道:“在下已先說過事出於誤會,十分抱歉……”
幻慧不等他把話說完,怒叱一聲,道:“施主多言無益,於事無補,棲霞山榮辱,豈是幾句道歉話所能解決?”
柳含煙聽得氣往上衝,心中怒火熊熊,再也無法容忍下去,劍眉雙剔沉聲道:“今日之事,在下容忍再三,師太出家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怎地出言咄咄逼人?豈不有失出家人本份?在下所容忍者乃因事出誤會,冒失在先,而事實也未傷及棲霞聲名,人山問路人之常情,師太反誣以有辱棲霞為由,如今事既無法善了,但憑師太!”
幻慧被他一頓數落,氣得臉色灰白,蛾眉一挑,喝道:“大膽狂徒,無故騷擾於前,復對貧尼無禮於後,如此驕狂,目空一切之人,棲霞尚屬首見,貧尼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驚人之處,敢如此狂妄?”
柳含煙冷笑一聲,道:“對極!師太既已如此不近情理,苦苦相迫,而在下也屬首見,師太只要劃下道兒來,在下無不遵命!”
王寒梅一見二人鬧僵,暗忖: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來人雖不知是何路數,但由來人的風儀絕世,謙恭有禮,舉止灑脫及登山輕功看來,師門自非無名之輩。加以適才一見來人,芳心中已產生一種微妙感觸,眼下那一人受傷,均非自己所願,芳心不由大急。
嬌呼一聲“師姐”,方要出言阻攔。
幻慧已面色木然截住話頭道:“師妹暫勿多言,請站立一旁為師姐掠陣!”
王寒梅自幼蒙一靜神尼收錄門下,深知這位師姐脾氣,除一靜神尼外一經決定之事任何人無法勸阻更改其志,頗有一種翻臉六親不認的作風因而迫得更覺六神無主,美目註定柳含煙,翦水雙瞳充滿焦急。
柳含煙心中瞭然,微微一笑,道:“姑娘但請放心,在下必不使姑娘為難。”
言下不啻說明:你請放心,我絕不會傷你師姐。
王寒梅聞言,芳心微定,但自己師姐一身武學已盡得師父真傳,較自己猶勝多多,這柳含煙輕功雖佳,其他方面尚還未知,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但雙方僵局已成阻攔已晚,只得幽幽一嘆,默默退立一旁。
王寒梅甫退,柳含煙道:“不知師太怎樣賜教?”
幻慧道:“貧尼忝為主人,不便先說!”
柳含煙微笑道:“客隨主便,一切但憑師太。”
幻慧冷哼一聲,道:“施主既如此說,貧尼願請以三陣為數。”
柳含煙道:“在下願聞其詳!”
幻慧冷然道:“頭陣貧尼領教施主掌力。”
“二陣?”
“該由施主命題!”
“三陣?”
“貧尼敢請與施主一較內力!”
幻慧確也狡黠的可以,適才已目睹過對方絕世身法,故所提兩陣,絕口不言輕功。
柳含煙早已成竹在胸,聞言微微一笑道:“在下敬遵主命,三陣下來若是在下僥倖,該當何論?”
幻慧冷冷道:“貧尼謹代家師率家師妹恭送施主下山。”
“如在下——”
幻慧不等他把話說完,接道:“如貧尼僥倖能勝一招半式,則請施主屈駕棲霞,容貧尼請示家師後再作決定。”
柳含煙聽得劍眉連軒,朗笑一聲,道:“在下毫無異議,請師太賜教第一陣。”
在旁王寒梅為他這百丈豪情更為心折。
幻慧卻冷冷一聲道:“你我對拆三掌,同時發掌。”
柳含煙雙眉微軒,笑道:“師太請!”
“施主請!”
二人相距一丈,各拍出一掌,掌勢輕淡,絲毫不帶勁氣,形同兒戲,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兩掌內蘊千斤神力,非同小可。
一掌已過,二人身形紋絲未動,平分秋色。
柳含菸嘴角微掛一絲笑意,儒袖微揚,輕描淡寫,倏地又拍出一掌。
幻慧則仍是面布寒霜眉梢帶煞,亦拍出一掌。
兩股掌力市接,柳含煙儒服衣角業已隨風微飄,但面不改色,含笑如前。
幻慧仍是靜峙如山,定若石像,面上微掠一絲得色,一閃即隱。
雙方微一停頓,二人同時發招,拍出第三掌。
第三掌不比前兩掌輕淡得不帶一絲勁風。。
二人似僅是全力施為,但見罡風狂飈四溢,石破天驚,泣鬼驚神。
轟然一聲大響過處,柳含煙馬步雖未動,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