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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功力怕不在師父之下,但不知是敵是友?”
話猶未完,白點已至山腳,微一停頓,身形電射而起,疾若星飛丸跳,微一點地便是數丈,轉瞬已至半山。
姑娘柳眉微軒,道:“不管是敵是友,師姐,你我先攔住他,切莫讓他擾了師父清修。”
說完,隨即與中年女尼,飄身落在庵門五六文處,悄然卓立靜候來人。
二人剛站定,來人也如一片白雲般,飄落在兩丈以外站住。
二人目光微注,已看清來人竟是一個神如玉,俊美絕倫的年輕書生,一身白色儒服,隨風飄揚,直如玉樹臨風,倜儻不群。
白衣書生顯然未料到在這棲霞半山,靜心庵前竟迎風卓立著一位絕色佳人和一位面布寒霜的中年女尼攔著自己去路。微微一愕,舉步正待向前。
中年女尼已冷冷地道:“靜心庵主拒見來者,來人請止步。”
白衣書生聽出對方語氣不善,一怔卻步,方要說話。
中年女尼又冷然接道:“尊駕何人,蒞臨本庵不知有何貴幹?”
白衣書生未料對方語氣一冷若此,已微有怒意,劍眉微軒,朗聲道:“在下柳含煙,有要事求見一靜神尼老前輩,煩請師太代為通報!”
中年女尼面色木然地道:“貧尼適才說過,家師一向不見客人,請施主見諒。”
柳含煙自別慧本後,微一思慮便決定先赴棲霞一行,以便追查真經下落,心中雖感孟浪,但事出無奈,除此別無良策,只得硬著頭皮獨上棲霞。如今一見這女尼,絲毫不通情理,始終以冷面相對,不由氣往上衝,但自己是有為而來,不便發作,故只得強捺怒氣溫聲道:“在下因有要事,必須一謁神尼,事出無奈,煩請師太海涵方便通報。”
中年女尼聞言,面色一沉,柳眉一剔,方要答話。
旁邊一直未曾說話的那位姑娘,微微一笑道:“家師近來心情欠佳,一再訓戒,不許閒雜人等登山,少俠來至庵前愚姐妹已屬失責,豈能再為少俠通報?少俠如有要事,不知是否可由愚姐妹代為轉稟?”
微笑有如櫻桃綻開,話聲輕柔婉轉,更如仙樂輕奏,柳含煙心中微感一震,一時竟不好意思發作。
舉手一揖,微笑道:“二位原來是神尼高足,在下失敬了。”
微頓又道:“芳駕想必定是雲裳紫鳳玉姑娘了,敢問師太上下?”
雲裳紫鳳道:“不敢,奴家正是王寒梅,家師姐法號幻慧。”
至此一頓,美國一注柳含煙,道:“少俠不知有何要事要見家師?”
柳含煙經此一問,頓感難以回答。
單憑一紙素箋,一支飛鳳表記,既不能認定是人家盜去秘笈真經,更不便向對方出言索取。
一時窘得俊面飛紅,空自著急,怔怔的站在那裡忘記回話。此時方深感自己孟浪的可恨,幼稚的可笑,但是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沉吟半晌,囁囁嚅嚅地道:“在下……欲有一事請教,不知姑娘可否……可否見告?”
王寒梅一見柳含煙那副窘迫神態,芳心不由微感詫異,雙目凝注對方眨也不眨,問道:“少俠有事詢問,但請直說無妨,只要王寒梅知道,無不奉告。”
柳含煙微一思忖,銀牙一咬,毅然道:“王姑娘近一個月內,不知可曾到過豫中一行?”
王寒梅鳳目圓睜,訝然不解地道:“奴家已有半年未離棲霞,不知少俠何出此言?”
柳含煙一見王寒梅神色,便知她所言非虛。與其雙方弄僵,造成誤會,不如及早收場免生杯葛。
柳含煙神情一肅道:“如此請恕在下冒昧,犯讀之處,容日負荊,在下告辭了!”
隨即一揖至地,掉頭就要下山。
猛聽一聲“且慢”,灰影一閃,中年女尼已攔住柳含煙去路。
面色冰冷如霜,目光似兩把利刃,怒目瞪視著柳含煙,口中冷冷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施主無故找上棲霞尋,如任尊駕就此輕易下山,武林豈不笑我棲霞無人?”
柳含煙明知自己理屈,對方雖然惡言相向,一時也不好發作,忍氣吞聲地道:“事出誤會,冒昧登山,在下心中已至感歉疚,尚請師太見諒。”
幻慧一聲冷哼道:“好一句事出誤會,棲霞山在武林雖微不足道,但亦頗為同道重視,施主這樣要來便來,要去便去,豈非視我棲霞無人?今日如不交代清楚,施主恐無法輕離此山!”
幾句話斬釘截鐵,咄咄逼人,毫不留人一絲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