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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回敬道。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面駁他凌天揚的話,居然還是在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
這口氣凌天揚實在是咽不下去。但為了維護面子,又不能來硬的,只能激將道:“哦,聽你的口氣倒是不小。連虛放道人、黃石散仙你都敢挑不是。莫不是有什麼真本事?如果沒有那個真本事,就莫要在這裡信口雌黃,大放厥詞了。”
雲深似早料到他要這麼說,二話不說,只轉頭對店主道:“店主,麻煩你準備筆墨紙硯,我想回答這位公子的問題。”
店主被眼前二人的唇槍舌戰搞得早已神志不清,趕緊依言備下了雲深要得東西,繼續退在一旁觀戰。
門口早已被看熱鬧的人群擠得水洩不通,廣場上也烏鴉鴉的站滿了百姓。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議論著店內的情況。恨不得能變個蒼蠅飛進店去,一觀這兩位絕世人物的大戰。
“好。我就靜等你這小子給我的答案。”凌天揚為表風度,只得悶悶的往太師椅上一座,等著面前的雲深出醜。
只見雲深挽起衣袖,從一堆毛筆中,細細檢出了一支,用手指捋了捋筆尖,眉頭微皺了一下,自語道:“咳,筆太差,將就用下吧。”
說完沾了邊上小廝研好的香墨,在幅捲上揮毫潑墨起來。
不肖半個時辰,就見雲深扔下畫筆,獨自飄然而去,沒有留下半句話語,沒有給一邊火氣正盛的凌天揚一個眼神。就這樣在讓開一條通路的人群中消失了蹤影。
過了許久,店內的人才反映了過來,齊齊圍攏在案前,發出一聲聲長吁短嘆。
凌天揚不耐得揮開人群,往長案上看去。只見整整一幅柔澤山居圖躍然紙上,與邊上虛放道人的圖相比,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幅卷軸透著一股濃濃的出塵之味,令人看一眼而忘憂。
凌天揚說道此處,突然想到:“雲宣,我院中廳堂內掛的那幅,就是你爹當年賭氣而作的那幅畫。”
雲宣從回憶中抽回了心神,發現石舫外已經漆黑一片,皎潔的明月掛在深藍色的夜幕中,一盞盞宮燈,在沿岸石欄上閃閃爍爍。
凌天揚也發現天色不早,攜著雲宣回到岸上,鄭重地對雲宣說:“雲宣,今晚我送你回家,見見你的母親。我有一事要與你母親相商,也可了卻我一番心願。”
第十七章 墨玉玄龍佩
雪山腳下的小小帳篷,十年來走進了第一位客人。
凌天揚和呼和恩珠已在燭火下密談了近半個時辰。雖然雲宣不想偷聽,可畢竟她耳聰目明異於常人,時不時地還是會有隻言片語飄進耳朵裡,只聽到什麼雲深、長生、仙島、投海……,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
雲宣蹲坐在門前,無聊的扳手指解悶,下午吃的點心早已經消化殆盡。此時,就聽得肚中咕咕聲大作,提醒著她現在已近深夜。屋裡終於傳來了恩珠的傳喚聲,雲宣揉著癟癟的肚皮,蹣跚進門。只見小小的案桌邊,阿媽和凌先生一左一右分坐東西,表情嚴肅認真,眼神不約而同的都盯著雲宣的身影。
雲宣心裡打鼓,琢磨著好象今天沒犯什麼大錯啊,除了莫名其妙的中了什麼夢毒,吃了一下午點心茶水,聽了凌先生大誇當年父親與他的神人之姿外,還真沒有什麼過失。
“雲宣,你過來。”恩珠嚴肅的說道。
在沒有弄明白所處環境的時候,還是乖乖聽話比較保險。雲宣表現乖巧的站在阿媽和凌先生面前。
“雲宣,今日蒼天垂憐,讓凌先生終於找到了我們母女,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應該也會安心幾分。他日有凌先生的照拂,你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阿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雲宣,我與你凌叔叔已經商量過了,你已經十幾歲了,一直跟在我身邊,也沒有好的師傅教導,有損你父親昔日的榮光。今日,有緣巧遇,他想收你為徒,就看你有沒有這份天賦繼承他的滿腹學識。”
雲宣滿眼驚異的盯著兩人,他們還真是會商量啊,秉燭夜談了半天,原來是要給自己收骨頭了。可嘆自己逍遙自在了近十年,今日怕是要踏進樊籠,不得開懷了。
心裡雖這麼想,但云宣還是識趣地向凌天揚作了一個揖:“徒兒有幸得遇高人,是我雲宣的福氣。在此請師傅受徒兒一拜。”
凌天揚看雲宣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滿心歡喜。趕緊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了一塊玉玦,遞於雲宣。雲宣鄭重地恭敬收下,託在掌心細細揣摩。
一塊玄黑的墨玉,在燭火跳躍下,波光流轉,周身纂刻著蟠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