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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慕陽卻也不是很擔心,只是笑問:“怎麼,我彈錯了麼?”
有琴師傅笑容溫和搖頭:“不,你彈得很好,但似乎很……悲傷,是憶起什麼了麼?”
略一想,慕陽便道:“我只是想起了家人。”
白衣男子忽起身,從屋內取出一把琴遞給慕陽,聲音柔和依舊:“我想你會喜歡這把琴。”
慕陽一眼看見琴身上的流水斷紋,這些斷紋大都由長年風化和彈奏時的震動所形成,不過百年不出斷紋,因而但凡有斷紋的琴都是一琴難求,當即慕陽便想拒絕。
有琴師傅卻只微笑道:“你在我這也學了數月,雖然稱不上天賦異稟,但進步卻也相當的快,而且……這琴放在我這已然夠久了,再無人彈只怕會使音色暗、澀。”說著又指了指琴上一處凹槽,“此處原本擺放了一顆南海明珠,後來脫落遺失了,你不妨將你的玲瓏珠鑲在當中。”
摸了摸頸項,觸到那顆掛在脖子上的玲瓏珠,慕陽一時有些怔愣。
從安陽城到南安侯府,一路馬不停蹄,慕陽都幾乎忘卻了,臉上那深深的傷疤在第二日便已經看不見痕跡,如今已經差不多好全了,想來應該都是重夜藥膏的功效。
他教的劍法慕陽還記得,只是,不知他是否還在那片幽谷中。
念及此,入夜被窗外蟬鳴攪擾的難以成眠的慕陽晃到院中,拾起一根木棍,舞將起來。
生澀的劍法逐漸成形,一遍一遍,直到耗盡氣力再抬不起手指。
第二日清晨復又去柳年處習棋。
久離因得季昀承滿意,被調到季昀承院中侍候,這座院子裡便只剩下慕陽一人。
平平靜靜的日子很快便再少有人問津,送三餐與份例的小廝也由殷切轉為冷淡,好在慕陽多少有在慕宅的經歷,反正衣食也不會短了她,更何況她也未必想再見到季昀承,便乾脆懶得理睬。
倒是柳年對她的態度有了些許改善,第一月只是讓慕陽自己看書,月末檢查時發現慕陽竟然真的將那些書都看過,棋譜也都一一聽他的話演練過,第二個月便每日抽出兩刻與慕陽對弈,開始幾乎將慕陽殺的片甲不留,但是慕陽不論多少每日都有些進步,到第三月時柳年已經不敢隨意亂下,落子之前必須認真思忖,到了如今,雖然大多仍是柳年勝出,但是十局中慕陽多少也會贏上一兩局。
至此,柳年一掃之前的輕慢態度,卻是真的將慕陽當做自己的弟子。
見慕陽一來,柳年便勾勾手指道:“過來過來,我給你擺一局棋,你看這一局黑子收官時能贏几子?”
抱著棋書還未坐穩,忽然從院外進來了數十個人。
慕陽一側臉,便見一個年紀同她相仿的華服少女甩袖而來,身後跟了一眾的侍女隨從,或舉華蓋或托盤碟,而少女只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嘴巴鼓成了包子狀,氣呼呼道:“有琴師傅把飛泉琴給了你?”
這個年紀這個陣勢……想來也只有季昀承的親妹妹,南安侯小郡主季昕蘭了。
慕陽心中一嘆,有琴師傅……還真是給她找了麻煩。
動了動唇,慕陽剛想說話。
那邊少女不等慕陽回答,疾步走到慕陽面前,慕陽下意識握拳在側,她實在做不到坐以待斃。
11 第十章
少女揚手。
慕陽抬眸,眸光一凜。
只見瞬息間少女雙手握拳,蹲身,半趴在慕陽膝頭,隨即仰首,動作行雲流水般迅捷:“姐姐,你把飛泉琴讓給我好不好,我拿東西跟你換……”
在少女揚手時,就已經有侍從端來盤碟,只見上頭珠光寶氣,擺了各類金銀珠寶更有同樣價值不菲的斷紋古琴。
慕陽一滯,看著季昕蘭眸亮如星,倒是不知如何反應。
聽到季昕蘭帶人氣勢洶洶去西苑找慕陽時,季昀承正忙的焦頭爛額。
雖然慕陽給他留下的印象頗深,那個可預測的能力也讓他相當感興趣,可畢竟不可控制性太強,季昀承一向不喜歡不能控制的事物更不打算隨便相信任何人,指定了人來教慕陽琴棋書畫無非是以備將來留用,無論是將她當做幕僚棋子還是乾脆收入房中,季昀承都希望自己的人不會落了他的面子,更何況自己一手培養的人忠誠可靠性都遠勝於以利收買的。
而慕陽比他想象的還要乖覺,幾個月下來竟然無聲無息,半點未曾來打攪他,以至於忙碌之下季昀承都幾乎將她忘卻腦後。
此時乍然聽聞這個訊息,季昀承倒也有一時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