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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像是就這樣死掉也沒什麼關係。
她不在乎自己的命,更不在乎他,對任何事任何人毫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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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有凌亂腳步聲。
“主上,慕姑娘,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慕陽是怎麼出去的,畢竟誰也不會防備一個虛弱到連站立都有些困難的人,於是竟就讓她這麼混了出去。
發現她不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她竟然跑了。
在那一瞬間,季昀承有種被愚弄的憤怒。
他以為她也像他一樣矛盾掙扎。
可是……
“找!把整個南安城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字句從唇縫中一點點蹦出。
南安城是季昀承的地盤,要找一個人其實沒那麼困難,可慕陽就像是人間蒸發,任由他找遍每一個地方也沒有找到,他甚至派人去了葉良城找慕晴。
一無所獲。
她就這麼走了麼?
丟下這樣的爛攤子獨自逍遙了?
只剩下一個地方,季昀承去找了杜昱,敢在南安城為了慕陽和他對著幹的人只有杜昱。
杜昱仍是一副儒生打扮,笑容恭謙有禮,看見他來,甚至還讓人沏了一壺上好的龍井,不緊不慢的態度。
季昀承卻沒有心思慢條斯理的喝茶,掃過茶杯徑直道:“慕陽有沒有來過。”
杜昱品了口茶,道:“侯爺何必這麼緊張。”
冷冷揚眉,季昀承的話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與焦躁:“杜昱,本侯能容忍你在南安做大,一樣可以讓你在南安呆不下去。”
“侯爺息怒。她的確是來過,不過畢竟是我的主子,她又去了哪裡我怎敢過問。”杜昱微笑不變,“侯爺若有心,不妨聽小人一句話:莫太高看他人,也莫太小看自己。”
若換一個人說這話,季昀承只當玩笑,可是杜昱的意有所指……不是他想高看慕陽,而是這個女人的冷酷不得不讓他高看……
不總是說女子是柔腸如水的麼,為什麼他遇上的這個可以狠心若此。
明明他們已經經歷過最親密的事情,卻還是無法控制的漸行漸遠。
也許她走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下不了手殺她,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偌大的侯府悽清沒有絲毫生氣。
季昀承回房經過慕陽曾住的院落,女子的音容笑貌依稀回溯,眉目清冷,唇薄而利,五官中透著漫不經心。
他看了一眼吩咐道:“剷平這個院子,以後我不想再看到。”
到了書房,翻遍花樽也沒找到曾經放在那裡的信箋,大約是什麼時候被她拿走了,連點可以懷念的東西都不給他留下。
叫家丁從酒窖了搬了十數罈陳年佳釀來,在院中自斟自飲喝的爛醉一直是季昀承的習慣。
沒人再敢阻攔,他喝的很暢快。
喝一罈,摔一罈,很快地上已經滿是碎裂的瓷塊,他的眼中也是重影僮僮。
有一隻白皙的手按上季昀承的酒罈。
“你想把自己喝死麼?”
他挑起醉眸,笑意很是玩世不恭:“怎麼,你還怕我死了?”
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女子奪過他的酒罈仰頭灌了一口,他的酒一向是極烈的,半壺喝下,女子雙頰泛紅,身子也搖搖欲墜,撐著院中的石桌,她似乎想說什麼,但已經被攔腰抱住。
低沉而喑啞的聲音在耳畔魅惑浮現。
“別走,別死,陪我,好不好?”
每一個音都帶著顫,像彈在心尖的音符,讓人瞬間無力。
女子平平淡淡一笑,放下酒壺:“好。我不走,不過死不死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許死。”
“我儘量……”
忍了忍,近乎無賴的話還是讓她輕笑出聲。
聽見女子的笑聲他皺了眉,接著用力箍住她,在她的唇印上酒氣濃重的一吻。
無法呼吸。
末日般的悲傷透過唇齒間蔓延而來,濃烈的令人窒息。
他們的吻總是激烈的像搏鬥,很快有鹹腥味瀰漫。
刺激的氣味讓他略略清醒,淺灰色的眸被醉開一片氤氳,季昀承輕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