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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邊也不缺人侍疾,怎麼會專門寄信給三哥?” 王三郎憂心忡忡道:“我是老師關門弟子,老師慈愛,視我為親子,去年父親帶我倉促回鄉,老師就多有不忍。病榻之上,掛念與我,也不稀奇。” “今夏雨水異常,南昌府距離安陸千里之遙,往返一遭豈是那麼容易。三哥就不想想家裡?”道痴皺眉。 王三郎低頭道:“我受老師教誨良多,總要回報一二。既是老師傳信想要見我,我趕過去就是,也是全了師生之義……家裡這邊,要是長輩們惱了,還請二郎幫我遮掩一二,勸慰一二。” 剛剛見了王三爺的“託請”,現在又聽王三郎這話,道痴覺得心裡戳火。一個一個都指望旁人,憑什麼? 王三爺那裡還好,不過是暫時幫著保管些銀子;王三郎這裡,卻要拉他做個“同盟”。 這“同盟”豈是好做的。王三郎有個什麼,怕是十二房就要問罪到他身上。他雖不怕那邊什麼,可是也不願意與之有什麼瓜葛。 他騰地站起身來,冷聲道:“十二房的長輩惱了,作甚要我外九房的子孫去遮掩、去勸慰?我當不起這重任,尊駕還是令委他人!” 王三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道痴,站起身來,滿臉通紅道:“二郎生氣了?” 道痴冷笑道:“你明知寧藩不穩、李御使從逆,不想大是大非,反而只念私情,是為不忠;令祖母古稀高壽,視你這個嫡長孫為命根,你竟不顧長輩憂心,雨汛時間千里出行,是為不孝;我向來視你為兄,你卻不顧我身份處境,讓我去承受長輩怒火,是為不仁;令尊為了安陸百姓安危,頂著烈日暴雨,在河谷築壩,你身為人子,不想替父為憂,反而要給他添亂,是為不義。我竟是錯看了你!你走!寒舍可容不下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大儒弟子!” 王三郎臉色血色褪盡,被說的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方啞聲道:“二郎覺得我錯了?” 道痴看著他,緩緩道道:“自古以來是有‘致仕養親’這一說,可千百年來,書上記載寥寥無幾,是自古無孝子?令尊到底為何放著好好的從三品參政不當,致仕回鄉,你就沒想過?若是令尊真的無意官場,也不會在王府攬下築壩差事。風裡來、雨裡來,為的又是什麼?” 一連三個問題,問的王三郎臉色越來越白。 他使勁地攥著拳頭,悶聲道:“父親……是因我致仕?” 道痴道:“是不是因你致仕我不知。我只曉得,你再往李御使身邊湊,沾上從逆之名,別說令尊前程,就是十二房上下說不得都被你拖累斷送性命!” 王三郎聞言,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王三郎從來都不是笨的,只是年齡閱歷在這裡擺著,有的時候思慮不周而已。道痴曉得,自己既揭破這層厲害關係,王三郎會知道當如何定奪。 過了半響,王三郎方道:“二郎,我該怎麼辦……才能不拖累家裡……” 有些話即便他現下不問,道痴早晚也想要對他說。 現下他既然發問,道痴便沒有猶豫道:“明年院試,不要考案首;鄉試莫要考前面,不要舉貢入監。李御使是當世大儒,桃李滿天下,只要三哥不作秀林之木,泯滅眾人,誰還會專門為難三哥不成?不過我的見識都是從書上來的,許是紙張談兵有不足之處。真要求穩妥,你還是當去問問令尊的意見。” 並不是道痴對王三郎不上心,才在縣試、府試的時候沒提醒他不要出風頭。實在是縣試、府試的案首不過是在一地風光風光,不算什麼,每年每省都有數十個案首出來。就是院試案首,三年兩個,說起來分量也不怎麼足。 王三郎的神情先是驚詫,隨即是猶豫,最後是茫然。 道痴嘆了一口氣,他曉得王三郎的難處。人人都曉得王家有個神童少年,都念叨著子肖父。或許在王三郎心中,走上科舉之路,也像他父親那樣做個一甲進士,就是人生最大追求。 從外九房離去時,王三郎耷拉著腦袋,臉色比哭還難看,腳步飄忽。 王寧氏瞧著不對,問道痴道:“剛才動靜那麼大,可是你們兄弟拌嘴?” 道痴笑道:“沒有,是三郎讀書讀傻了,說了幾句呆話,被孫兒頂了回去。” 王寧氏見他面色如常,倒是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囑咐道:“雖說你們差不多一般大,可三郎到底是哥哥,往後你也多恭敬些。” 道痴笑著應了,不再多說。 月假轉眼而逝,眾伴讀又回到王府。南城撫民之事都步入尾聲,並不需要他們這些小的再操心,府學恢復上課。 自進入六月,天氣就越發怪異起來,今日一場瓢潑大雨,明日便是烈陽暴曬。空氣中水汽密佈,沒完沒了的“桑拿天”。 就連陸炳這樣愛在外頭玩耍的,現下都避在屋子裡。 戶外上的騎馬射箭兩門戶外課,都挪到清晨。 陰雨天不算,晴天的時候,只有在早晨,才能在戶外待著。 道痴上輩子是北方人,這輩子前十年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