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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夥將茶備妥,提著托盤走了。
“在下初臨貴地,對貴地的英雄豪傑十分陌生,不敢冒昧往拜,沒想到甄三爺竟然先遣人枉顧,在下深感榮幸。”
他話說得十分客氣:“不知三爺派甄兄前來,有何見教?在下洗耳恭聽。”
“有關張兄與黑煞姑娘的事,單爺已向三爺說過……”
“哦!原來單定遠果然仍在三爺府上。”
“是的。單爺是三爺的知交,交情深厚,這次光臨敝地,是專誠前來與三爺小聚的。單爺的意思,是請三爺助一臂之力,在徐州府找地方建根基。徐州有三爺的好友,在地方上頗有些實力。”
“哦!好事嘛!單定遠與他的姑母寄人籬下,在三山別莊豈能混出自己的局面來?現在準備自立門戶,必定前途無量,但不知三爺答應了嗎?”
“正在從長計議,可能會答應的,三爺是十分講義氣的人。計議停當之後,可能在十天半月之後,由三爺親自陪同單爺前往徐州。”
“好朋友理該如此。”
“其實,該稱之為提攜後進。在口頭上,三爺與單爺雖則稱兄道弟,但論江湖輩份,三爺高了一輩。”
“呵呵!單定遠帶了八位美麗的師妹,如果想充前輩與三爺分庭抗禮,就什麼事都辦不成啦!”
“三爺的意思,希望兩位不要去打擾。”甄福不介意他語中帶刺,語氣毫無慍意:“彼此留一分情義。”
說著,從袖底取出一串制錢放在桌上。
一串錢是一百文,可以買半支雞飽餐一頓。
“這是三爺奉送給兩位的程儀。”甄福皮肉不笑說:“出南門,在碼頭上可僱到船,西上鳳陽下走淮安,都很方便,隨時都可以動身。”
“在下喜歡陸路。”
“那就乘渡船過河,在對岸的盱眙縣可以僱驢代步,買馬更穩當。要不了三兩天,就可以到南京。”
“呵呵!在下確有到南京的打算。”
“張爺是答應了?”甄福欣然說:“時候還早,過了河趕兩步,就可以到盱眙。呵呵!店錢三爺已打過招呼,不需兩位破費。張兄,這就與黑煞姑娘動身嗎?”
“呵呵!在下並不急於動身。”他一面說,一面捏斷串錢的貫繩,兩個指頭一次拈起十文錢,信手將錢捏成碎屑,一捏十文,三五下錢已剩下一半:“三爺的盛情,在下心領了。請轉告三爺,在下與黑煞姑娘要走的,但不是現在。”
“那張兄準備何時動身?”
“等辦完要辦的事再走。”
“那……”
“甄兄,何不轉告三爺?”
“轉告什麼?”
“叫他在日落之前,要無情劍單定遠離城遠走高飛,八位美麗的女人,三爺可以留下享用。要不……”
“要不怎麼樣?”
'奇'“黑天鷹與黑煞女魅,今晚將光臨三爺的府第。”
'書'“好吧!在下當立轉告。”甄福喝了茶站起告辭:“打擾了,告辭。”
'網'“奉送。”
送出室外,甄福冷冷一笑,瞥了鄰房站在房外的黑煞女魅一眼,大搖大擺走了。
臨湖莊的華麗秘室中,主人項傑與一雙美麗的少婦,接待公孫英,四個人顯得氣氛並不太融洽。
項傑年已花甲開外,高大魁偉龍馬精神。
站在身後的兩位美麗女人,不時替他搥背揉肩,兩雙水汪汪,可拘魂攝魄的媚目,貪婪地注視著坐在下首,英俊的公孫英,並不時送過一動人的媚笑,與令男人怦然心跳的秋波。
好色如命,準備成名後弄一大隊美女充下陳的公孫英,卻一反常態顯得拘束,不敢注視兩個美麗妖姬。
“我一而再警告你爹,不要來打擾我的安靜。”項傑語氣陰森無比:“早年的逍遙飛魔已在人間消失,在臨湖莊隱居的,只是一個不與世人往來的姓項老人。”
“項伯伯,小侄也是不得已……”公孫英軟弱地說:“家父下落不明,三山別莊已經化為瓦礫場。小侄不但已無家可歸,仇人更緊躡身後窮追不捨,走投無路,不得不逃來請伯伯作主。”
“這不是理由。”
“項伯伯……”
“你不是事前就透露了來這裡的風聲?”
“小侄天膽也不敢透露項伯伯的任何訊息,只是被追急了,不得不往這條路上逃。”
“胡說!你如果事先不透露風聲,你的仇家怎會還比你先到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