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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被她捏住肩膀隱隱有些痛意,酹月強忍著並未發作。
“酹月?”
“清醒吧,這根本不是長生之果。”望著面前那執念深重的女子,撕去了平日裡溫和又云淡風輕的偽裝,此刻那雙墨玉般黑亮的雙眸失去了曾經的清澈,只餘一抹看不清楚的灰霾。酹月心中陡然升起了溫柔的憐意。“這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之果,王的追求,到頭來只不過是美夢一場。你還不明白嗎?這世上無人能逃得過生死,我們唯一能做的只不過是將生死的距離拉大,僅此而已。”
“不,不是的,這就是長生之果!”晚歌忽然上前,彎腰抱住她纖腰輕輕一扛,幾步便走到了那紅光附近。
酹月並不掙扎,更不反抗,任由晚歌將她放在了角落裡。仔細地將周圍清理乾淨,方才說道:“這幾日便要委屈你了,暫且先在這裡待著。你放心,等長生之果長成,我便會帶你回去,從此,你我再不分開,共享永生。”
“邪魔入侵,你當真……察覺不到嗎?”酹月靜靜望她。
晚歌一怔。一旁,那男子壓著傷口蹣跚走來,一路鮮血從左肩傷處滲出,淅淅瀝瀝地滴落又滲入泥中,晚歌痴痴地看著那血紅色的脈絡此起彼落地浮現,搏動,忽聽得一聲輕微的悶哼,抬眼望去,竟是父親趁她不備又將匕首壓向了酹月。“阿爹!”她忙出手阻止,眼見酹月白皙的頸子上已然滲出血來,情急之下她伸手去抓,竟是以指掰住了匕首的鋒刃。“別傷她!”
那男子,礌石怒道:“你這丫頭可是瘋了,快給我住手!”
殷紅的鮮血沿著雪亮的刀刃一滴滴地滴落下來,很快便被泥下的藤蔓莖脈吸收了。晚歌鬆手的同時順手奪過父親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擲在一旁,硬聲道:“阿爹,我不會忘記誓言,更不會忘記家鄉的族人,如今長生果也已經尋到,成功指日可待,你又何苦定要為難她?”
礌石怒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今日對這女子這般維護,難保他日不會為她壞了大事。”
晚歌怔了片刻,眉心一陣緊皺,終於緩緩放鬆。“這幾日我須得時常進出王宮,阿爹,這裡便要勞你辛苦照看了。”
礌石一怔,自鼻腔中冷哼一聲。晚歌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淡淡道:“她是王親封的大巫師,此處百姓更是對她奉若神明。阿爹,你若是殺了她,後果如何不必我多說。可她若能為我所用,我們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那些愚民效忠,那時候,別說是以血餵養果實,即便是要他們奉獻生命——那些愚民也是肯的。”
不得不說,晚歌祭出了十分奏效的法寶,礌石果然動心了。他自然知道酹月的身份,正因知道,才更對她諸多顧忌,就好比山賊與士兵,能夠策反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那隻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徹底滅口。
“這女子本事不小,若不廢她一條腿,只怕這裡都關她不住,你又如何能保證讓她為我所用?”礌石瞪著女兒。
晚歌眉心微微抽搐,下意識地望了眼一臉淡然的酹月,她驀地心生怨氣,恨極了這雲淡風輕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神情,也怕極了這神情,彷彿她這半年來所作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只因這一著不慎,酹月她……她對她又似回到最初的漠然了。再開口時,語氣便不由帶了三分賭氣,她沉聲道:“我已將她的侍女囚禁在一處秘密之地,倘若她私自逃走,我便即刻殺了那女孩。”
酹月一怔,神色終於不再是一味的淡然。玲瓏?晚歌她居然……居然抓了玲瓏?!“你不可以動她!”
晚歌心中怒氣愈發勃盛,怒道:“我偏要動她,怎麼,她比你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酹月也是氣極,不能理解為何明明是她做錯,她卻能一臉無辜地發火與質問,倒彷彿是她有愧於她了。
晚歌見到她眼中跳躍的怒火,一怔之下,心情卻詭異地放鬆了。“阿爹,你先出去一下。”
知道這女兒一向極有主意,自己若逼得太緊定然適得其反,礌石轉身離去,預備再去弄些創傷藥來治自己的肩傷。
黑暗中的石室,眨眼間便只剩了她兩人。
晚歌眼望著父親的身影消失在階梯盡頭,蹲下身去,雙目灼灼地盯著正安然坐在角落裡的酹月。見她有意躲避自己眼光,她懶懶一笑,身子前傾,輕輕捏住酹月雪白精緻的下顎,語聲幽昧:“相信我,我對你說過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從前是,現在也是。”
酹月心頭微震,復又平靜,淡淡詰問:“是嗎?”
晚歌又道:“若我說,我想帶你離開這裡,你肯是不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