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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會,爹爹和孃親都是喜歡冒險和新鮮事情的人,所以我們去過很多國家,也住過很多國家,不知道該算哪裡人。我在西域很多國家有家,在塞北也有家。”
風叔難得地露了笑,“你漢語說得這麼好,家裡的父母應該都說漢語吧?”
雲歌楞了一下,點點頭。
是啊!她怎麼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父母雖會說很多國家的語言,可家裡都用漢語交談,現在想來,家中的習俗也全是漢人的風俗,可父母卻從沒有來過漢朝?
一直板著臉的風叔神情變得柔和,“你有兄長嗎?”
“我有兩個哥哥。”
風叔問:“你大哥叫什麼?”
雲歌猶豫了下,方說:“大哥單名逸。”
風叔的笑意越發深,神情越發溫和,“他現在可好?”
“大哥年長我很多,我出生時,他已成年,常常出門在外,我也有兩三年沒有見大哥了,不過我大哥很能幹的,所以肯定很好。”
“你娘……她……她身子可好?”
“很好。”
雲歌雖然自小就被叮囑過,不可輕易告訴別人家人的訊息,可風叔問的問題都不打緊,況且他是孟珏的長輩,換成她帶孟珏回家,只怕母親也免不了問東問西,人同此心,雲歌也就一一回答了。
風叔再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雲歌,神情似喜似傷。
雖然屋子內的沉默有些古怪,風叔盯著她審視的視線也讓雲歌有些不舒服,可雲歌謹記孟珏的叮囑,一直微笑地坐著。
很久後,風叔輕嘆了口氣,極溫和地問:“你髮髻上的簪子是小珏給你的?”
雲歌雖不拘小節,臉也不禁紅起來,只輕輕點了點頭。
孟珏走到雲歌身側,牽著雲歌的手站起,雲歌抽了幾下,沒有抽出來,孟珏反倒握得越發緊。
孟珏向風叔行禮,“叔叔,我和雲歌還有事要辦,如果叔叔沒有別的事情囑咐,我們就先告退了。”
風叔凝視著手牽著手、肩並著肩而站的孟珏和雲歌,一時沒有說話,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幾分恍惚悲傷,眼睛內卻透出了欣喜,和顏悅色地說,“你們去吧!”又特意對雲歌說:“把這裡就當成自己家,有時間多來玩,若小珏欺負了你,記得來和叔叔說。”
風叔言語間透著以孟珏長輩的身份,認可了雲歌是孟珏什麼人的感覺,雲歌幾分尷尬,幾分羞赧,只能微笑著點頭。
Chapter 9 兩生花
這幾日長安城內,或者整個大漢最引人注目的事情恐怕就是皇上下旨召開的“鹽鐵會議”。
先皇劉徹在位時,因為用兵頻繁,軍費開支巨大,所以將鹽鐵等關乎國運民生重要的事務規定為官府特許經營,不許民間私人經營。
官府的特權經營導致了價格一漲再漲。文帝、景帝時,鹽的價格和茶油等價,到武帝末年,已是高出幾倍。鐵器的價格也高出原先很多倍。
民間不堪重負下,開始販運私鹽,官府為了打擊私鹽販賣,刑罰一重再重,一旦抓到就是砍頭重罪。
劉弗陵當政以來,政令寬和,有識之士們也敢直言上奏,奏請皇上准許鹽鐵私營,卻遭到桑弘羊和上官桀兩大權臣的激烈反對,霍光則表面上保持了沉默。
劉弗陵於是下昭從各個郡召集了六十多名賢良到長安議政,廣納聽聞,博採意見。
賢良都來自民間,對民間疾苦比較瞭解,觀點很反應百姓的真實想法。對皇上此舉,民間百姓歡呼雀躍地多,而以世族、豪族、世姓、郡姓、大家、名門為代主的豪門貴胄卻是反對者多。
“鹽鐵會議”一連開了一個多月,鹽鐵會議的內容成為酒樓茶肆日日議論的主要內容。機靈的人甚至四處搜尋了“鹽鐵會議”的內容,將它們編成段子,在酒樓講,賺了不少錢。
以桑弘羊和丞相田千秋為首的官員士大夫主張鹽鐵官營,認為鹽鐵官營利國利民,既可以富國庫,又可以防止地方上,有象吳王劉濞那樣利用鹽鐵經營勢力坐大,最後亂了朝綱。
賢良們則主張將經營權歸還民間,認為現在的政策是與民爭利,主張取消平準、均輸、罷鹽鐵官營,應該讓民富,認為民富則國強。
雙方的爭執漸漸從鹽鐵擴及到當今朝政的各個方面,在各個方面雙方都針鋒相對。
在對待匈奴上,賢良認為對外用兵帶來了繁重的兵役、徭役,造成了“長子不還,父母愁憂,妻子詠歎。憤懣之恨發動於心,慕思之痛積於骨髓”,建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