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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
雲歌站了會,坐到了他旁邊,“想聽個故事嗎?”
孟珏沒有看她,只凝視著夜空說:“夜還很長,而我很有耐心。”
雲歌也抬頭看向天空,今夜又是繁星滿天,“我很喜歡星星,我認識每一顆星星,他們就象我的朋友,知道我的一切心事。我以前和你說過我和劉病已很小的時候認識,是小時候的朋友,其實……其實我和他只見過一面,我送過他一隻珍珠繡鞋,我們有盟約,可是也許當年太小,又只是一面之緣,他已經都忘記了。”
當孟珏聽到珍珠繡鞋定鴛盟時,眸子的顏色驟然變深,好似黑暗的夜碎裂在他的眼睛中。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肯親口問他,也許是因為女孩家的矜持和失望,他都已經忘記我了,我卻還……也許是因為許姐姐,也許是他已經不是……病已大哥很好,可他不是我心中的樣子。”
“那在你心中,他應該是什麼樣子?”
“應該……他……會知道我……就象……”雲歌語塞,想了半晌,喃喃說:“只是一種感覺,我說不清楚。”
雲歌把簪子再次遞到孟珏眼前:“我是有婚約的人,不能收你的東西。”
孟珏一句話未說,爽快地接過了簪子。
雲歌手中驟空,心中有一剎那的失落,沒料到孟珏打量了她一瞬,把簪子插到了她的髮髻上。
雲歌怔怔地瞪著孟珏,孟珏起身離去,“我又不是向你求親,你何必急著逃?你不想知道我究竟是什麼人嗎?明天帶你去見一個長輩。不要緊張,只是喝杯茶,聊會天。我做錯了些事情,有些害怕去見長輩,所以帶個朋友去,叔叔見朋友在場,估計就不好說重話了,這根簪子算作明日的謝禮,記得明日帶上。”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已經走遠。
雲歌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出神,很久後,無力地靠在了門扉上。
頭頂的蒼穹深邃悠遠,一顆顆星子一如過去的千百個日子。
她分不清自己的心緒,究竟是傷多還是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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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帶著雲歌在長安城最繁華的街區七繞八拐,好久後才來到一座藏在深深巷子中的府邸前。
不過幾步之遙,一牆之隔,可因為佈局巧妙,一邊是萬丈繁華,一邊卻是林木幽幽,恍如兩個世界。
雲歌輕聲說:“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你的叔叔不好應付呢!”
孟珏寬慰雲歌:“不用擔心,風叔叔沒有子女,卻十分喜歡女兒,一定會很喜歡你,只怕到時,對你比對我更好。”
屋內不冷也不熱,除了桌椅外,就一個大檀木架子,視野很是開闊。
檀木架上面高低錯落地擺著水仙花,盈盈一室清香。
“雲歌,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見叔叔。不管發生什麼聽到什麼,你只需要微笑就好了。”孟珏叮囑了雲歌一句,轉身而去。
雲歌走到架旁,細細欣賞著不同品種的水仙花。
遙遙傳來說話聲,但隔得太遠,雲歌又不好意思多聽,所以並未聽真切,只覺得說話的聲音極為嚴厲,似乎在訓斥孟珏。
“做生意免不了和官面上的人來往,可無論如何,不許介入漢朝現在的黨派爭執中。你在長安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動輒千金、甚至萬金的花銷都幹什麼了?為什麼會暗中販運鐵礦石到燕國?別和我說做生意的鬼話!我可沒見到你一個子的進帳!還有那些古玩玉器去了哪裡?不要以為我病著就什麼都不知道。小珏,你如此行事,我身體再不好,也不能放心把生意交給你,錢財的確可以鑄就權勢之路,可也……”
來人看到屋內有人,聲音忽然頓住,“小珏,你帶朋友來?怎未事先告訴我?”
本來幾分不悅,可看到那個女子雖只是一個側影,卻如空潭花,山澗雲,輕盈靈動,浩氣清英,與花中潔者水仙並立,不但未遜色,反更顯瑤臺空靈。臉色仍然嚴厲,心中的不悅卻已褪去幾分。
雲歌聽到腳步聲到了門口,盈盈笑著回身行禮,“雲歌見過叔叔。”
孟珏介紹道:“風叔叔,這是雲歌。”
雲歌又笑著,恭敬地行了一禮。
不知道風叔有什麼病,臉色看上去蠟黃,不過精神還好。
風叔叔盯著雲歌髮髻邊的簪子看了好幾眼,細細打量了會雲歌,讓雲歌坐,開口就問:“雲歌,你是哪裡人?”
“我不知道。我從小跟著父母東跑西跑的,這個地方住一會,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