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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面說明,軍人出身的新貴,身上甚少桎梏。他們倚仗擁兵自重的權力,敢行其他文臣不敢行之事,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明朝不光是祖大壽,後來的左良玉、高傑、賀人龍等都曾有過忤逆之舉,左良玉更是敢直接挑戰當時的兵部尚書楊嗣昌,公然抗命,楊嗣昌傳詔他十九次居然都不來,其囂張氣焰尤見一斑,崇禎對此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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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城裡的少年英雄(4)
清天聰五年(崇禎四年),皇太極發動了大淩河之役,對付的主要目標是守將祖大壽,他將該城圍困起來,採取堅壁清野的戰術。在重兵圍困之下,守將祖大壽彈盡糧絕,不得不降,後來又用計回錦州救出家屬,再次奪下該城。他投降的事,很快被遼東巡撫丘禾嘉偵知,密奏朝廷。崇禎再次容忍,表現出了極難見到的寬容。軍人政權之威,在當時可以想見。吳三桂就是這樣的氛圍里長大的。
祖大壽數次忤逆甚至投降,朝廷都不怪罪,這個對於常年跟著舅父作戰的吳三桂來說,肯定會有影響。後人提起吳三桂,常將其臉譜化和妖魔化,卻不知任何事情在形成的過程中都有複雜的漸變過程,絕不可簡單定性。從祖大壽身上,少年吳三桂看到了一個真理:“有槍就是草頭王”。祖大壽敢如此橫行,無非是他有兩個實力:一是他有忠於自己的軍隊和勢力,二是他佔據了明朝最重要的軍事重地,此二者缺一不可,連皇太極都知“第明國京都,倚祖大壽為保障”。“以其(祖大壽)族黨甚強,且據錦州故”。(《清太宗實錄》)這種實力是挾制皇帝的重要手段。吳三桂不是孫承宗或是袁崇煥,從小讀忠孝節義理論長大,他生於戎馬之間,十七歲就中了武舉投身軍隊,深知誰有實力誰能勝利的道理,再加上他從小受的教育直接來自於父親吳襄和祖大壽,所以他一生都不放棄兵權,事事以儲存個人實力為重,個人利益凌駕於一切,這種軍閥作風與思維,其實從少年時起就已經建立了。
就是這種思維下,吳三桂在行武生涯中時刻不忘培植只效忠於自己的軍隊,他手下有三千子弟兵,是他直接訓練的。這些人,不忠於大明,只忠於吳姓,他們的待遇遠遠好於其他正規軍隊,用吳襄的話說:我們吃粗食,他們吃細糧,食酒肉,我們穿粗布衣裳,他們都是穿的綢緞名牌。(“臣所食者粗糲,三千人皆細酒肥羊;臣所衣者布褐,三千人皆紈羅紵綺”)這三千死士,後來成為關寧鐵騎中最重要的力量。
除了三千死士,吳家父子大量用遼東子弟,遼東人驍勇擅戰,崇尚武力,經吳氏父子嚴格訓練,為關寧鐵騎的建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吳三桂十七歲中武舉後,進入祖大壽軍中成為一名遊擊將軍,此後多次戰役中表現出色,功勞累積,不斷升遷,但真正令他名聲大振的,還是“單騎救父”的傳奇經歷。
事情發生在祖大壽督軍建昌的時候。當時吳襄為大壽部將,有一次出城偵察,竟與大隊清軍相遇,吳襄等急退,清軍則採取圍而不攻的態度,在後面緊緊跟隨,最後直至在城下將吳襄追上,圍住迫降。吳襄此人倒是很有氣節,決不投降,直逃到近城處,數萬清軍將其圍個水洩不通。
祖大壽在城上觀望,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後金兵勢大,明軍開城應戰,決無勝算,如若因此城門洞開,被伏兵衝進,丟了城池,罪無可赦,所以只得靜觀其變,不敢妄動。
吳三桂見父親被圍,急得坐立不安,他跪在舅父面前,請求發兵,祖大壽以雙方兵力相差懸殊不可妄開城門為由,說:“我以封疆重任,焉敢妄動,萬一失利,咎將安歸!”吳三桂也知道其中利害關係,於是哭著說:“大帥不肯出兵,末將願率家丁以死相救。”祖大壽不置可否,支吾一聲,吳三桂就勢得令,率家丁二十人,出城去了。
這一戰以卵擊石,決無勝算,吳三桂也沒想著活著回來。他在左右各置一將領,自己居中,分為兩翼衝過去,此舉將清軍嚇了一跳,見明兵極少,因為疑有詐,清軍竟然讓開了一個缺口。吳三桂殺入清軍陣營,有若虎入羊群,瞬間斬殺數名將士,一路衝殺,竟然讓他找到了父親。
這個場面在當時看來,頗有幾分神助之感。祖大壽在城樓上眺望,也很激動,於是命城上明兵擂鼓助威。戰鼓隆隆,殺聲陣陣,吳三桂殺得性起,臉上掛滿鮮血,連鼻子都被打傷了,後來一直沒有好。
幾乎是奇蹟一般,吳三桂以區區二十騎竟然在萬馬叢中將吳襄救了出來,他與關寧鐵騎縱馬狂奔,殺出重圍。清軍看他策馬飛奔,竟不追趕,直至入城。吳三桂生還,似乎是因為清軍疑詐才能成功,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