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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子庭問他:“成親以後,你們住在國師府還是元帥府?”
寧覺非看他一臉好奇的模樣,不由得好笑,便漫不經心地說:“雲深在安排,我不管這些,住哪裡都一樣,不過是幾步路的事。”
“那不行,怎麼會一樣?”大檀明不以為然,“你是堂堂鷹王、天下兵馬大元帥,所有將士都惟你的馬首是瞻。你若入贅到國師府,咱們都會抬不起頭來,那些文臣可就趾高氣揚了。”
“是啊。”荊無雙笑道。“這是原則問題,不可讓步。”
李舒推波助瀾:“元帥,是你在朝上提出此事,請皇上賜婚的,雲大人當然應該嫁進……不對,不是嫁……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雲大人應該住進元帥府。”
雲汀面有難色,遲疑半晌才道:“元帥,我是雲族中人,雲大人是我的族長,按理說,我應該幫著雲大人說話,可是,我首先是武將,自然得站在軍隊這邊。我也覺得,你應該把雲大人接進元帥府。不然,只怕鷹軍的三萬弟兄都不會答應。”
大檀明立刻點頭:“雲將軍說得對,不但鷹軍,神威、武威的四十萬弟兄也都不會答應。”
寧覺非放鬆地坐在鋪了狗皮褥子的太師椅中,手中端著茶盞,慢悠悠地品茗,對他們的話不置可否。
那幾位大將七嘴八舌,都是要他大振雄風,切不可輸了氣勢。寧覺非聽得啼笑皆非,終於忍不住了,搖著頭說:“我是要成親,又不是打仗。”
澹臺子庭興致勃勃的說:“親事是你的,可住在哪裡卻關係到我們整個軍隊的臉面,千萬不可馬虎。”
“是啊。”荊無雙半開玩笑的道。“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不能含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幫寧覺非出謀劃策,雲深忽然走進門來。
他的腳步很輕,也沒要人通傳,大堂裡的幾個人正說到興頭上,都沒注意到他,只有寧覺非看到了,卻沒出聲提醒,仍然笑容可掬地做傾聽狀,存心陷害他們。
雲深看到這陣勢,便停下來聽了幾句,立刻就明白了。他也不吭聲,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看著幾個傢伙大放厥詞。
終於,澹臺子庭先看到門口的人。他立刻住口,神情微有些尷尬,使勁咳了一聲,大聲道:“雲大人來了,怎麼不讓他們通傳一聲?”
另外四個人嚇了一跳,趕緊轉頭看過去,全都有些不自在,紛紛起身打招呼:“雲大人。”
寧覺非沒動,笑嘻嘻地說:“雲深,過來坐,有事嗎?”
雲深緩步上前,坐到寧覺非身旁。李舒比較精明,立刻說:“我去叫人上茶。”便溜了出去。
其他人肚裡暗罵他狡猾,卻再也找不到藉口開溜,只好滿臉堆笑,顧左右而言他:“雲大人,恭喜恭喜,恭喜你和元帥喜結連理。”
“多謝。”雲深神色自若,慢條斯理地說。“我聽著剛才你們似乎在為覺非籌劃婚事,繼續吧,我也聽聽。”
“那個……我們是亂說的,雲大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大檀明陪著笑。“元帥說了,親事由雲大人操辦。我們都是外行,不敢瞎出主意,主要是為元帥高興。”
澹臺子庭立刻補充:“也為雲大人高興。”
“對對對,也為雲大人高興。”大檀明連連點頭。
荊無雙自歸附北薊以來,一直都對雲深敬而遠之,此時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親熱表示。他禮貌地保持著微笑,卻一言不發。
雲汀坐立不安,雖竭力保持鎮定,眼中依然流露出惶惑。
雲深聽澹臺子庭和大檀明在那兒亡羊補牢,臉上一直淡淡的。等他們說完,他便看向雲汀,閒閒地問:“是嗎?你們剛才什麼也沒說?”
雲汀呆了半晌,才低下頭,囁嚅道:“我們……我們說了。”
“哦,說的什麼?”雲深淡淡地問著,探手拿過衙役送上的茶,揭開蓋子,輕輕吹了吹,然後呷了一口。
在草原上,每個族人對自己的族長都是奉若神明的,心裡本能地充滿敬畏,對族長的話從不敢忤逆。雲汀剛才還侃侃而談,攛掇寧覺非要在氣勢上壓倒雲深,在婚事中佔到上風,這時一見雲深便再不敢胡言亂語。想來想去,他把心一橫,實話實說:“雲大人,我們覺得,婚後你們應該住在元帥府裡,不然,軍中的弟兄們都會顏面無光。”
“哦?”雲深看了寧覺非一眼。“這話從何說起?”
寧覺非笑道:“他們以為這不是簡單的親事,涉及到文武之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