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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衛淵並不在這裡,葛巖之仍舊起身,拱手道:
“衛道友,在下靈寶宗葛巖之。”
之後又將先前和老天師說過的事情又皆道一遍,那邊張仲瑄同樣如此,旋即葛巖之道:“往事千年,我靈寶宗只願得九節杖,參悟其上秘文,以補足我靈寶經所欠缺的那一部分,所求者並非此寶,但是宗門正法所在,不得已要和道友相爭。。”
張仲瑄同樣道:“貧道亦是想一參此寶……”
張若素忍不住吧嗒了下眼皮。
旁邊林守頤聽到他似乎咕噥了一句丟人。
衛淵訝然,旋即輕笑,笑聲在眾道人耳邊響起,葛巖之聽到他笑聲止住,方才道:“既然是要求太平部法門,又何必要參悟九節杖?那最初也只是登山用的手杖而已。”
他聲音頓了頓,自然而然道:
“至於太平道,若要學,我教給你們就是了。”
葛巖之和張仲瑄怔住。
老道忍不住道:“道友,這可是正法,其中所蘊含大道……”
衛淵道:“所以呢?”
葛巖之不知該如何接話,能夠聽到年輕的聲音回答道:“諸位以為,道法所用,在於何處?”
葛巖之遲疑道:“在於逍遙清淨。”
張仲瑄答道:“在於蕩除外魔。”
年輕嗓音溫和回答道:“皆是對的,可於我看來,道法在自度,也在於度人。先度人,後度己。這道法代代真傳,可如果藏著掖著在自身,也修不出玉液金丹,藏進五嶽山川,也出不了真人,藏著又有什麼用?”
“自然,太平部真法,我只會講述養氣總綱,以他山之石攻玉應以足夠,若欲要求神通法門,諸多咒術,就涉及到各家隱秘,諸位當知,那也不是度人之法。”
葛巖之和張仲瑄怔住,年輕的聲音和談及道術時候的沉靜從容,形成極為巨大的衝突感。
而衛淵想到那少年道人,想到了八百師兄弟,以及百萬黃巾軍,張角到了最後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所謂門戶之見,再說,堂皇正宗,三洞四輔,又如何會是敝掃自珍的氣度?於是斂眸緩聲道:
“此法,盛明治道,證果修因。”
“足以澄清大亂,功高德正,故號太平。”
“諸位且靜聽。”
天師府議事堂當中,諸多道人皆面色微變,下意識起身,長施一禮後,方才正襟危坐,面色鄭重,衛淵這將太平部曾經第一部分養氣之法徐徐道出,這也是張角曾經廣為傳授的部分。
只是經歷漫長歲月,這些部分早已經離散消失在歷史洪流。
這已經是闊別千年第一次有人細緻講述。
而那議事堂當中諸多道人皆靜心傾聽。
唯獨老天師見眾人聽得入神,便取出手機,隨意點開,‘tii’之音突然響起,他下意識掩住了聲音,見得眾人皆未曾注意自己,方才悄悄將聲音關掉,真經正法在前,卻興致勃勃地去打遊戲。
葛巖之聽得如痴如醉,那聲音雖然年輕,但是對於道法領悟卻毫無疑問足夠深湛,深入淺出,剖析明白,即便是基礎的部分,仍舊引人入勝,顯示出足夠的道行修為。
一番講述,直到衛淵不再講述,眾人才慢慢回過神來。
旋即有些驚詫於此人身份。
葛巖之和張仲瑄皆感覺到自身若有所悟,感覺到自身根本修行的功法有所變化,但是卻一時間難以形容出這種變化的所在,只是心中感慨,而視線這是下意識都落在了平平放在中間的九節杖上,心中下意識浮現出渴望。
旋即被自我剋制,反倒覺得羞愧。
真經既得,尤自渴求此寶,不過一貪字。
張仲瑄道:“這位……道友,可需要將九節杖送還?”
衛淵喝了口水,今日講道,一則是順勢而為,二者是為了讓太平部回到三洞四輔,重開道統結一個善緣,聞言道:“不必,有勞道友掛心。”
想了想,又道:“林老,有勞把手機靠近些。”
林守頤愣了下才意識到他是說把手機靠近九節杖,依言去做。
葛巖之忍不住正色道:“……前輩可是當代太平道主?”
衛淵回答道:“當代道主?自然不是。”
“況且也當不起前輩二字。”
葛巖之怔住,聲音都微微提高了幾度,道:
“前……道友不曾修行養顏駐容之術?!”
衛淵笑言道:“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