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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店主人走到羅瑞卿跟前一看:“這個青年人病得不輕,再不醫治恐有危險。離這兒不遠處有個‘仁濟’醫院,是家慈善醫院!”
於是,大家找來了一輛黃包車,七手八腳地把羅瑞卿抬到車上,拉著他朝醫院跑去。。會診室門外。
馮開琮和幾個年齡不相上下的青年人,焦慮地走來走去,不時地向會診室裡面張望。
門“吱”地一聲開了,一個醫生走出來。
馮開琮他們一齊圍了上去:“大夫,他得的是啥子病?”
“腸熱病,也就是傷寒!”
“那怎麼辦?”
“不僅要住院,而且還要隔離。這是一種傳染病!”大夫毫不掩飾地說。
幾個人趕忙去辦理住院手續。
誰知,院方要他們交兩個月的住院費和伙食費。
這時,一個四川同鄉說:“救人要緊,大夥湊湊吧!”
“對!”馮開琮說,“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於是,大家都傾囊相助。你兩元,我五元,他一元湊了些錢。可是院方因住院費用不夠,不同意住院。
這下可難壞了這群青年人。不住院,眼看病人就會有生命危險。住院吧,錢又不夠。他們有的抓耳撓腮,有的嘆氣,也有的蹲在那裡默不作聲。
到底是馮開琮年長几歲,他想了一個辦法:“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依我看,我們去跟院方說說,先讓病人住下再說!“
“好吧!”
幾個青年人一起找到了住院處的負責人……
羅瑞卿在自傳中這樣寫道:我們把僅剩下的錢全部給了他,又說了許多好話,說我們是四川人,家裡兌來了錢就交上。這樣,才勉強把我收下了。
在醫院大約住了一個月。開始時馮開琮還去看我,因交不出費,稍後他也不敢來了。
當時我的眼也模糊了,耳朵也聽不清了。熱未退,神志還不清醒,醫院就把我硬趕出來。
我走不得路。醫院叫了一輛黃包車把我拖回那家小旅館。旅館老闆看到我快死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肯收,黃包車又把我拖回醫院。那個醫院的院長就要車伕把我拖到四川會館,放在一間又黑又潮溼的小房內,連床也沒有,只在地上放一塊板子。頭下枕著我從軍校帶出一條棉被。1927年9 月。武昌四川會館。
一間陰暗潮溼的房間裡。瘦骨鱗峋的羅瑞卿躺在一塊木板上。他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了,努力地睜了睜眼睛。一束陽光從窗欞間照射進來。藉助陽光,羅瑞卿才看清了這個小屋:斑駁的屋頂,蕭然的牆壁,有幾隻蒼蠅不時地落在他的臉上和身上。
羅瑞卿費力地朝右邊側過臉,發現頭下枕著的還是學校發的那床破棉被。枕邊還放著一碗清水。
羅瑞卿想: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他努力在記憶中尋找,始終未能找到。
因為那時他對時間這個概念已經模糊了。
這時,他感到口渴得很。慢慢地抬起手臂想去端那碗水,卻看見自己的手臂,簡直就是一根細長的木棍。他想坐起來,可是全身軟得像棉絮一樣。
他不禁悲從中來。這是什麼地方?現在大病纏身,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我躺在這小黑房子裡?我舉目無親,又無朋友,囊空如洗……想著,想著,羅瑞卿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從他的眼角慢慢地淌出來。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門慢慢地被推開了。走進屋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只見他悄悄地來到羅瑞卿的跟前蹲下,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羅瑞卿鼻孔下面。稍停了一會兒,他自言自語:“還活著,還活著!”
“老——伯——”羅瑞卿吃力地喊了一聲。
這位老者叫熊師傅。他以為外面有人喊他,朝門外望了望,發現沒有來人。再看看地下躺著的這個人,眼睛無神地看著自己。熊師傅順手摸了摸羅瑞卿的額頭。高興地說:“好了,不燒了!”
接著,熊師傅又說道:“孩子,你等著,我給你端飯去!”邊說邊一溜小跑離去了。
熊師傅讓人把羅瑞卿抬進客房。以後又天天送稀飯給他喝。
羅瑞卿奇蹟般地活過來了。在熊師傅的精心照料下,他的身體漸漸好起來。幾天以後,他居然能下地走幾步了。大病初癒的羅瑞卿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給他的外祖父鮮錦堂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講述了自己死裡逃生的經過,希望他寄點錢來,度過眼前的難關。
回信的內容使羅瑞卿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