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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一蒙一片空白,頓時變得那麼的呆滯和無奈。竟然沒有向局長說明我的條件是完全合格的和陳述自己無力上學的困難,而是一言不發白白地把機會給放棄掉。這次待遇優厚被人們羨慕的空軍應徵入伍的機遇再一次被我姐給否決掉……,然而此時她已經結婚成家有了自己的負擔,對我上學接濟已經感到是一種累贅和厭煩,但又怕給別人留下不願照顧弟弟的口實,於是便做出一個口是心非“不捨得讓我走”的決定。
我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兵役局返回學校,在走時竟然沒有看到汪宏傑的蹤影,他是否故意地迴避我?我不得而知。
當時我年少單純,不涉世故,不知這個世界上有時還會出現——假若“真”時,真亦“假”。真若“假”時,假亦“真”的怪誕現象。
沒想到我無血吸蟲病沒有走成,而患有血吸蟲病“借血”化驗的竟能矇混過關“光榮”地應徵入伍了。古人秦瓊為朋友能以兩肋插刀,我可做不到,但我為同學卻做到了兩耳抽血。
兩天後汪宏傑換了一身嶄新的軍裝,在準備赴杭州某空軍駐地報到的前一天來校告別,風光了一陣後離去。但他始終沒有和我見面,可能是作假者心虛怕洩露隱諱,在入伍前最忌見知情的人。
後來聽別的同學講他到部隊後,血吸蟲病又被複查出來,按照以往慣例都要被退回。此次算他僥倖部隊允許他就地治療,以後當了一名地勤兵。二十年後我由新疆返亳,聽同學說他後來轉業到阜陽地區工作。
此事在當時和六零年我高中輟學,直到三年後我在亳縣無法生活,戶口遷出離開亳縣我都沒有向任何人講過。
至今時過四十六年可謂久遠,當時的事如同路人不期而遇,而後各自東西,早已淡忘……更無提它的必要。
而今追述為其秉筆直書,以便澄清事實真象。
將近半個世紀,風雲變幻,往事如煙……
有時我在反思,捫心自問我做錯了嗎?我在過去的求學謀生道路上,為人處世總是與人為善,願意替別人排憂解難,幫人辦事,有時竟然過猶不及,甚至會出現像東郭先生憐憫不當的事情,以至於招來他人過河拆橋,自討苦吃!
7月初,臨近學校放暑假的時候,當時縣裡動員人們向新疆移民(又名支邊),亳縣也進行了這項工作。多數是來自鄉下貧困地農民和城裡少數的無業市民,他們有的拖兒帶女一家幾口集中到我們學校,在此吃住,併發放了棉衣和棉被,高興得他們屁顛屁顛的。我們班一個外號叫“大耳朵”的閆青雲和三(4)班一個叫張濟慈的兩位同學也都報名去了新疆。而我此時窮困潦倒無力上學,本應報名支邊還能落個“支邊青年”的光榮的稱謂。
然而我卻沒有如此,竟然苦苦地支撐著繼續上學。直至後來在六零年的大饑荒中被迫輟學,生活拮据,境況窘迫,走投無路,千辛萬苦地去盲流,最後還是流落到新疆……
一次次機遇錯過,一個個機會丟掉,就是在我初中畢業時,還在報考學校的選擇上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以至於貽害無穹,為此吃盡了苦頭,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1959年夏天;對於我們四個班的兩百多個初中畢業生來說是一次人生選擇。多數城裡和鄉下貧困學生大都作出了符合自己的抉擇——有的報考師範(中師),有的報考衛生、郵電、化工、電力、煤炭、農林、地質等中等技術專科學校,因為這些學校國家是補貼的,可以解決學生的生活費所以報考的人比較多。
當時決策最實惠,手段最聰明的還數年齡較大並有幾分姿色的女生,她們生來就比男生具有生存的優勢……有的年齡已有十八、九歲,大的已有二十歲,按照當時“男二十、女十八登記結婚正合法”的結婚年齡規定,她們已是條件成熟,完全可以擇夫婚嫁了——她們為了解決上學的消費問題,就物色一個當時剛工作幾年的中學教師。有的老師在城裡或鄉下雖有糟糠之妻,但“糟糠”畢竟多是土裡土氣的女子,哪能比得上城裡時髦風流的“洋學生”。
還有的學校領導和中學教師,現在已經是知識、地位、工資均有增高,個人慾望也就隨之增大了。於是一時間學校裡就出現了當代的“陳世美”和“糟糠”之妻離婚,與城裡自己的學生匆忙結婚的鬧劇。
一個是貪戀姿色,一個是圖有金錢“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是爹孃老子都管不了的事情。至於在求學期間學生不允許結婚的規定也就成為一張空文。
於是校園裡出現了——學校團委書記、教務主任、政治老師、數學老師……紛紛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