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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莫不把視線投在在身著白紗的裴君右身上。
“老婆,這丫頭怎麼很像某個人?”樊仁昌看著遠遠而來的新娘子,狐疑的拉著老婆的手問。
唐倩仔細的打量著,“好像當年的‘千手觀音’、‘千斤頂’——馮欣!”
剛從洗手間走來的馮欣開口問:“誰在叫我?”
樊家夫婦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你、你是馮欣?新娘的媽?”
“懷疑啊!”馮欣豪氣的入座。
“阿欣,我是小倩!”她一手拉過老公,“這是我老公樊仁昌——凡人。”
“男生班的樊仁昌?”馮欣驚訝的看著昔日同窗好友,拉過老公,“裴樹競,隔壁班的大樹。”
“真的是你們,實在太高興了!”四位親家兜在一塊不是為了兒女結為連理而高興,而是好友的久別重逢。
拉著妻子走來的樊孝昀完全無法插入父母們的交談,他不禁垮著臉,冷冷的看著他們,看來這四個人儼然把他的婚禮當成同學會了。
“爸,媽——”他喊著。
“你聽話,別吵。”馮欣制止了樊孝昀,轉而對女兒交代說:“君右,你跟阿樊去招呼客人。”
“好。”
可是沒走幾步路,裴君右被攔截了,“大嫂,我是小妹,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呢!到旁邊聊聊吧!”樊孝琪明目張膽霸佔了大哥的妻子。
“君右、小妹——”他喊著手勾手的姑嫂兩人。
裴君右回過頭,“阿樊,媽媽說你要招呼客人,我跟小妹聊聊。聽話喔——”
樊孝昀先前的得意已不復見,只能乖乖的聽話,在賓客間周旋招呼著,誰叫他只有聽話的分!
新婚之夜,兩人沐浴後坐在床沿。
“幸好今天有媽媽幫你擋駕。”裴君右一邊吹著頭髮,一邊嘲笑先前在喜宴上被逼酒的樊孝昀。
“是啊!否則你現在面對的就是昏迷的我了。”他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搞不好還是大哭大叫的我,抑或是抓兔子的我嘍!”
“阿樊,媽媽說你以後不可以喝酒,對身體不好。”她照著母親的命令要求著他。
“我知道。”說實在的,他也不喜歡喝酒,對那種強烈的酒精刺激他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媽媽還說,我們要互相照顧,不可以吵架。”她的聲音穿透過吹風機轟隆隆的聲響,傳進他的耳朵。
“是,我知道。”他已經習慣她口口聲聲的叮嚀前面一定會加上媽媽說,因為她是個乖女兒。
裴君右關上吹風機,甩甩頭髮,用手指抓順後說:“阿樊,坐過來,我幫你把頭髮吹乾,媽媽說頭髮沒吹乾容易頭疼。”
“好。”他將毛巾甩上肩,爬過雙人床在她前方停下,暫歇的吹風機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結婚讓他順理成章的可以擁有君右的溫柔,雖然岳母有點強勢,但是愛上,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她的手指在他的頭髮間穿梭,他索性閉上眼靜靜享受,露出幸福開懷的笑容。
思忖間,彷彿打從他被扣住身份證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他是她的伴侶,必須全心全意的呵護她,為她達成所有的“媽媽說”的交代,因為她已經進駐他的心。
她的一切每天從郵件的隻字片語開始滲透,逐漸完全充斥他的世界,讓他無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原來被扣住的身份證就像是另一種形式的合約,永遠的簽署,永遠的受規範。
“咦,你笑什麼?”裴君右關上吹風機,溫柔的嗓音竄人他的耳膜。
他睜開眼,“想我被扣住身份證的陰謀。”
她起身收拾著吹風機的電線,然後放進了櫃子裡,“什麼陰謀?”她回頭問他。
“上來坐下。”他招手。
裴君右重新坐上床鋪,坐在他身邊的空位,“你方才說什麼陰謀?”
他笑而不答,只是把她扳正面對著自己。
她睜著眼睛回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瞳是那樣的清澈、明亮,就像她單純的性情一般。
而他的眼睛卻是深邃難懂,一如他內斂的性情,不過,溫柔是可以感覺到的。
樊孝昀將手掌心貼著她的頸子,輕撫她滑嫩的肌膚,始終不發一語,就是凝望。
“阿樊?”她一臉疑惑。
“噓——”他的手指壓住她的唇,隨即又繼續勾著她的頸子輕撫。
他一句話也不吭,就這樣直勾勾的望著她,望得她都彆扭死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