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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道歉……
……
【十惡?褐草之章?其之貳】
冬蟲夏草在床上輾轉了幾個來回,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很早,還是矇矇亮而已,但是自己已經完全睡不著了,或者說,自己這一晚上基本上就是睜著眼睛過來的。
今天,是八重雪的頭七。
冬蟲夏草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心情,昨天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透露了八重雪下葬的地方,同時很明確的表示了他不會去的決心,說什麼他和八重將軍不熟,就讓慕慈代勞了。啊呸!明明就是知道自己活蹦亂跳的在他眼前晃根本不用拜祭,但是裝裝樣子給別人看能他孃的累死他嗎!
自己拜祭自己……好奇怪,還是不去了。
冬蟲夏草翻了個身,逃避一樣的用薄被蓋住頭。
他心裡清楚,他只是害怕。害怕見到曾經與自己熟識的每一個人,害怕聽到那些自己不想聽的詬罵的話,更害怕,沒有人願意去拜祭他。
當冬蟲夏草一身粗布衣的清瘦身影出現在九方山的時候,已經接近日落了。其實他很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在醫館院子裡恍恍惚惚的碰翻了幾乎每一個晾曬草藥的架子之後被薪踢出門的,雖然那黑心大夫確實在自己矛盾的時候替自己做了個決定。
冬蟲夏草兩手空空,本來就是,給自己上墳用買什麼祭品,想吃什麼直接掏銀子買就成了,帶來給一個算不上死人的死人簡直就是浪費錢。冬蟲夏草一邊走一邊這樣想著,隨後狠狠地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心緒甩走,甩出個拜祭應有的落寞哀傷的空白。
其實也不能怪他“前”堂堂上將軍這麼摳門兒,現在他寄人籬下,吃住花的都是薪的銀子,他還沒那麼厚臉皮的再過奢侈的生活。
這一路淨想著一些沒頭沒腦的東西,連冬蟲夏草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本能的逃避去想在自己的墳前可能出現的狀況,還是和那個黑心大夫混的久了有點兒沒心沒肺。但是所有的這些腹誹都在冬蟲夏草遠遠地看到八重雪的墓碑前空落落的淒涼之後,他的心也一下子淒涼的空落落。
也許……來得太晚,拜祭的人都走了。
冬蟲夏草很客觀的安慰自己,但是仍是無法自控的心中一緊。他快走兩步上前,卻突然發現墓碑前擺放著一朵妖豔無比的紅蓮,盛開在淺淺的青色瓷碟中,好像全世界的顏色就只剩下了那刺目的紅豔。他微微一怔,有些狹長的明眸死死地盯住那一朵火紅。
送人的?
是啊,送給一個故人……
是哪家的姑娘?
……沒有哪家的姑娘能夠比得上他……
冬蟲夏草只覺眼眶一澀,也許是看得太久了吧,眼睛好難受……他使勁的眨了眨,卻然後連那清晰無比的似火蓮花也驀地變成一片氤氳。
“你是八重的朋友?”
突然闖入的一聲清亮的聲音驚得冬蟲夏草渾身一顫,因為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竟然沒有意識到有人靠近。他裝作揉眼睛揩去了眼中的淚,轉過頭來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個身著白衣的俊美少年正面露疑色的望著自己,他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隨從,牽著三匹駿馬。
瑛殿下。
冬蟲夏草差點就脫口而出,卻讓他硬生生的把這種慾望嚥了回去。又是那種陌生的眼神,每一個人都是這種陌生的眼神,那一刻,冬蟲夏草突然在想,八重雪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過?又或者,自己擁有的八重雪的記憶,究竟是不是真的?
這時候冬蟲夏草好像突然明白了,薪一直孜孜不倦的提醒自己八重雪已經死了的原因。
“嗯,是很好的朋友。”冬蟲夏草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八重雪的墓碑,淡淡的回道。
冬蟲夏草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醫館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進院子,卻看到薪和慕慈坐在正堂裡談著什麼,他不想說話,也不想摻和到兩個人的談話中,就蹭著步子往自己住的房間走,卻沒想到慕慈眼尖看見了他。
“夏草,你方便過來一下嗎,我們有點兒事要和你說。”慕慈的聲音溫潤,好像話語中都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聽了很舒服。但是冬蟲夏草卻十分不滿,他聽出來了對方叫自己名字的時候,故意加重的語氣。
狠狠地剜了慕慈一眼,冬蟲夏草向正堂移了過去。
“什麼事?有話快說,我很累。”
“阿薪,你這是給他吃什麼了,怎麼火氣這麼大?”慕慈笑眯眯的望向對面坐著的薪問道。
“關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