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此略想一想,很謹慎地回答:“不相干的人,說出來,石中書也未必知道。”
石顯心想,這個人必是毛延壽!是此刻就拆穿呢,還是先裝糊塗?
考慮下來,決定:“我先不問!”他換了個話題:“單于,你要派一名專差回國?”
“是啊!特意跟你討一道關符。”
“關符現成!我帶來了。”
“那好!”呼韓邪伸出手來:“給我吧!”
石顯何能輕予,但讓他伸出手來縮不回去,這件事可是大大不妥,念頭一轉,堆足了笑容一把抓住呼韓邪的手說:“單于這雙手好得很!等我來仔細相一相。”
一面說,一面就扯著對方的手,自己將身子靠近了,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說他的手主貴、主長壽,荒誕不經地胡扯了一頓,方始急轉直下地說:“單于,請你把專差喚出來,我把關符當面交給他。”
呼韓邪一愣,只好向胡裡圖示意:“你把專差叫來!”
“是!”胡裡圖答應著。腳步遲滯地向外走去。
石顯本就成竹在胸,這時更摸透了底蘊,覺得不必多磨辰光了!於是喊一聲:“胡將軍!”
胡裡圖無端一驚,站住腳,回身答應:“石中書。”
“貴處所派的專差,說是不通漢語?”
“是的,不通漢語。”
“既不通漢語,喚了來也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呢?”
原來是這麼一個疑問!胡裡圖很輕鬆地答道:“那不要緊,我可以翻譯給他聽。”
“那麼,專差上了路呢?曉行夜宿,少不得要跟逆旅打交道,莫非胡將軍也陪去替他當通事?”
胡裡圖不防他有此一問,張口結舌地好費勁才答了出來:
“那當然不是。我會另外派一名通事給他。”
“這樣說,關符不就要兩道嗎?何以只跟我要一道?”
話風越逼越緊,將胡裡圖問得瞠目不知所對。呼韓邪亦早就消失了在石顯進門之前便掛在臉上的笑容,心恨胡裡圖無用,氣得想罵他一頓。
石顯卻不客氣了,正色說道:“單于,漢家待你不薄,轉眼又將成為漢家的女婿,不該庇護漢家的奸賊!”呼韓邪大吃一驚。旋即省悟,裝糊塗地笑道:“石中書,你真不夠意思,怎麼無緣無故這樣子責備我?你說的什麼,我絲毫不知。”
“那就明說吧!請你把毛賊交出來!”說完,雙手一斂,按在腹部,揚著臉不看呼韓邪。
“什麼毛賊?”
“單于何苦還要明知故問?”
呼韓邪緊閉著嘴,與胡裡圖面面相覷,尷尬萬分。而躲在屏風後面的毛延壽,雙腳卻在瑟瑟發抖了——原來他真如石顯所預料的,帶著王昭君的圖來見呼韓邪,細說經過,要求掩護他逃向塞外。同時表示,中國的關塞道路,山川形勢,都在他腹中,願意畫出來供呼韓邪將來入侵之用。不想楊必顯道出他攜圖而遁的經過。給了石顯一條線索,而又有討關符這個漏洞,循理衡情,斷定他藏匿在此。最糟糕的是呼韓邪詞窮理屈,看來不能不順從石顯的要求了!
轉念到此,如夢方醒。此時不逃,更待何時?一面想,一面腳下已經移動,一溜煙出了賓館後門,連他積多年的財產,亦只好棄之不顧了。
屏風前面,石顯提出了最後警告:“單于,石某有一言奉告:寧胡長公主與毛延壽之間,你能選其一,決不能兼得!”
呼韓邪動容了。胡裡圖也在考慮此事的利害得失。
“再說明白一點吧!”石顯又逼緊一步:“毛延壽已經逃不出京城了!單于,你想庇護,只怕也難。”
聽這一說,胡裡圖立即有了主張,喊一聲:“單于!”同時使個眼色,是借一步說話的意思。
“請,請!”石顯很大方地擺一擺手:“兩位想是有所計議,請便,請便。”
於是胡裡圖告個罪將呼韓邪引到一邊,悄悄說了他的看法。既然石顯已有防備,城門關卡必定嚴加盤查。毛延壽不能出長安、到塞外,便無什麼用處,不如交了出去,免得失和。
呼韓邪同意他的主張,走到石顯面前,很爽直地說:“石中書,我有話宣告在先,毛延壽是自己投奔到這裡,不是我勾引來的。照道理說,既然他有求於我,我應該幫幫他的忙,不想你說得那麼嚴重,我為了彼此和好,把毛延壽交給你。不過,要請你看我的面子,饒他一個死罪!”
這是石顯無權應承的事,只好虛與委蛇,“是,是,單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