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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讓林採覺得自己態度過分了。韓文亦有同感,便即說道:“不可以讓二姊委屈!”
“是啊!”趙美介面:“二姊本來就長得姿容絕世,就算毛延壽畫得壞,也壞不到那裡去。”
聽韓、趙二人這樣說,林採就有話也只好咽回去了。
傅婆婆辦事很勤快,受了毛延壽的委託。當天就一一說到。二十四個人收了十九份禮,匯齊了親自送到毛家,交代清楚。
“辛苦,辛苦!”毛延壽轉臉說道:“徒兒,你把名單拿來,對一對看,倒是哪五個人不賣帳?”
等他的徒弟楊必顯將名單一時,第一個就發覺昭君未曾送禮。
“話我可替你說到了。”傅婆婆特意宣告:“也勸了她了,無奈她一毛不拔,我亦不能勉強她。”
“她敢一毛不拔?”毛延壽冷笑:“明天看我拔她的毛!”
“那是你自己的事!毛司務,我可要告辭了。”
這是提醒他應該分配自己該得的一份。毛延壽不敢怠慢,丟下名單,將傅婆婆打發走了,餘怒依然不息。
“別的都還罷了,只不過自覺生得醜,就筆下幫她的忙,也好不到那裡去,索性省了這份禮。唯獨這王昭君惡,自恃‘秭歸第一美人’,一毛不拔!哼,”毛延壽咬牙切齒地說:“徒兒,你看為師的手段,不把她打入冷宮,萬劫不復,我把毛字倒過來寫。”
“師父,”楊必顯勸慰著說:“也許是在籌措一份重禮,時間上來不及。師父倒不宜造次行事。”
毛延壽想了一下,深深點頭,“言之有理!”他說:“明天見機行事。” 王昭君 》》 王昭君 04
王昭君 04
拈鬮第一個拈到,畫卻不必第一個先畫。昭君為了眾目所集,不免難堪,直到近午時分,方到掖庭大廳。
其時毛延壽剛替一個叫孟玉的畫好像。本來是平庸的姿色,只為送了一份重禮,毛延壽著意描寫,眼睛小了改大,眉毛粗了改細,嘴唇厚了改薄,卻又配搭得十分勻稱。因而連孟玉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怎麼樣?”毛延壽指著畫幅,得意地問。
“太好了!毛司務,畫得真好。”孟玉喜逐顏開,笑得眼睛咪成兩條縫,“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應該說,我是你的重生父母。”
“重生父母?”孟玉愕然,笑容不自覺地收斂了,“這是什麼話?”
“什麼話?丹青古‘畫’!孟玉,我給了你一張漂亮臉蛋兒,豈不是你的重生父母?”
“啐!”孟玉惱了,沉下臉來罵道:“狗嘴出不了象牙!真該拔你的毛。”
毛延壽嘴皮子一向刻薄,而臉皮很厚。捱了罵,依然不以為意。抬眼一看,發現昭君,隨即呼名招手,讓她對面坐下。
毛延壽雙目灼灼地端詳了半天,翹著大姆指說:“名不虛傳,果然是罕見的國色。”
昭君記著林採的告誡:“謙受益,滿招損”,隨即欠一欠身子答說:“謬獎,不敢當。”
“當之無愧!依我看,豈僅秭歸第一,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毛司務在取笑了。”
“奉旨畫像,何敢玩笑?”毛延壽突然一本正經地,“請把頭抬起來些。”
“是!”
“略帶些笑容。”
昭君放鬆了臉上的肌肉,唇角微綻,隨即出現了極自然的微笑。毛延壽聚精會神地凝視了一會,方始在絹上著墨。
“老夫畫人先畫鼻,”他一面畫,一面朗聲說道:“天子看人先看圖。”
這話讓林採聽到了,不免替昭君擔心。因為這是暗示他的筆底,可以決定昭君的榮辱。影象不佳,天子就不必看人了!
“總算完工了!王昭君,你看!”
聽他的話,昭君便有意外之感,居然肯以圖相示,倒要細看一看。等他將圖倒轉過來時,意外之感更甚,不由得喜滋滋回頭招一招手:“大姊,你們來看。”
二姊妹一齊奔到昭君身後,四雙眼睛,都為毛延壽的畫筆所吸引住了。絹本上的昭君,丰神絕世,栩栩如生;尤其是撲人有股生動秀逸之氣,是畫家之畫,非匠人之筆。
“二妹,你該謝謝毛司務才是!”
“是!”昭君心誠悅服地盈盈下拜:“多謝毛司務彩筆傳神。”
“豈敢,豈敢!”毛延壽還著禮說:“這是老夫生平得意之作。一呈御覽,必蒙寵召。可喜,可賀!”
昭君不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