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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的規矩,不知是誰想出來的?太好,太好了!”
林採盛讚這個規矩合理。認為有此一法,天生麗質,不愁埋沒。彩筆為媒,勝似旁人任意雌黃。又說三千寵愛,必萃於昭君一身,實在可喜可賀之至。
一番恭維,說得昭君忸怩不安,“大姊,”她真的有些疑心,“莫非你在取笑?”
“自己姊妹,我怎會取笑。真的,二妹。”林採很認真地說:“到後天你得著意修飾,不可馬虎。還有,對畫工也要謙虛些,年長喊伯伯,年輕喊叔叔。有道是‘謙受益,滿招損’,口角春風,只顯得你有修養,性情好,何樂不為?”
“是!”昭君是誠懇受教的神態,“我一定記著大姊的話。”
京城中畫工甚多。善畫人物的,都在掌管宮廷事務的少府衙門登記,以便徵召。為新選來的後宮女子畫像,自然要徵選畫工,這是個頗有油水的好差使,所以自問具備入選資格的,早都在留意這件事了。
有個畫工叫毛延壽,是他們這一行的佼佼者,只是人緣不好,常受排擠。得知甄選畫工的訊息,派他一個徒弟楊必顯,走了中書令石顯的門路,總算入選了。
入選的一共四個人,到期至掖庭報到,謁見史衡之。寒暄既罷,談入正題。史衡之告訴他們,需要畫圖的美人,一共七十二名,每人分配十八名,仍照慣例,以拈鬮為憑。問大家意下如何?
“自然以史長官的意思為意思。”毛延壽代表他的同行回答。
“既無異議。便動起手來。各位請!”
東掖庭大廳中,七十二美人一個不缺。三三兩兩,各自找相熟的姊妹在一起輕聲議論,表面閒逸,內心緊張。難得有幾個從容自在的,而昭君就是這難得的幾個中的一個。
“二妹,”林採一拉她的衣袖,“你看,大家都矚目的是你。”
“輕點!”昭君急忙阻攔,“叫人聽見了,多不好意思!”
不獨掖庭同伴,朝夕相見而仍不免注目。四畫工乍睹顏色,更是不約而同地將視線集中在昭君身上。這壓力就太重了。昭君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躲開那許多雙眼睛!
於是腳下不自覺地移動了。往後一縮,轉個身便是一道門,等她到得門外,林採發覺來追,昭君已是頭也不回地,一直奔回自己臥室。口中喘氣,心頭卻覺得輕鬆了。
過不多久,門外出現了傅婆婆,臉上浮著笑容,而腳步卻很從容,一面踏進來,一面說道:“王姑娘,真巧,拈鬮第一個就拈到你。恭喜、恭喜!”
“傅婆婆,”昭君介面問道:“喜從何來?”
“中採啊!第一個就拈到,豈非奪魁的吉兆。”
“多謝關愛。”昭君笑道:“這也是無憑的事。”
“哪個說無憑。王姑娘,以你的容貌,加上毛司務的那枝筆,怕不是皇上一見就會忙不迭地來宣召。不過,王姑娘,那毛延壽的手段很高,心也很黑。你還得送一份重禮才好。昭君愕然,而且心裡很厭惡,脫口答說:“那不是賄賂嗎?”
“是人情。”
“人情也罷,賄賂也罷,我看不必。”
“一定要送的。”
昭君覺得不必與她多作爭辯,微笑說道:“多謝你關切,傅婆婆!”
見此光景,傅婆婆大為不悅。一番好意,落得這麼一個結果,彷彿疑心她從中搗鬼想好處似地,未免於心不甘。
“好吧!”她板著臉說:“反正我的心盡到了,聽不聽在你。”
說罷,立即掉身而去。
昭君知道自己應付得不得當,無端又得罪了一個人,心裡很不是味道。嘆口氣,懶懶地坐了下來,不由地想到父親常說的一句話:做事容易做人難!
茫然地胡亂想著,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聽得永巷中人聲雜沓,都從大廳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正想去打聽一下,三姐妹聯翩而至,告訴她說,因為拈鬮耽誤了功夫,毛延壽提議,改從第二天起,正式開始作畫。
“其實另有作用。”韓文不屑地說:“要人的紅包,總也得給人送紅包的時間!”
“不送呢?”昭君問了一句。
“那亦是可想而知的,不送就亂畫。”
“隨他亂畫去!”
林採聽出話中有因,立即問說:“二妹,莫非毛延壽已經來跟你要紅包了?”
昭君點點頭,將傅婆婆所說的話,以及她的答覆,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承認傅婆婆是出於善意,不過她不願意這麼做。
於是三姊妹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