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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
想想也是,烏娜諾覺得自己的話問得多餘,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笑得極甜。
“姑娘,”胡裡圖的口舌忽然變得很伶俐了:“憑你這一笑,石中書就會聽你的話,不信你試試。”
“果然只是笑一笑,對大家便有那麼多好處,我又何樂不為?無奈——”她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這是在猶豫,胡裡圖心想,不必逼她,靜靜地等待,讓她考慮周詳,結果會比用言語逼她更為圓滿。
果然,烏娜諾怎麼樣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但也不十分甘願,想了又想,算了又算,只有一個做法,比較有意思。
“我可以答應。不過,請胡將軍亦答應我一件事。”
“好!好!”胡裡圖一連聲地:“你說!你說!”
“除非你把毛延壽殺掉。”
“這——”胡裡圖一愣,旋即想到一個極好回答:“姑娘你放心好了!怕漢家天子不殺毛延壽?”
“不!那不算。要胡將軍你,或單于把他殺掉。”
“這有點難——”
“有難處就不必談了。”烏娜諾搶著說。
胡裡圖大吃一驚,深怕她藉此反悔,急忙說道,“殺、殺!一定殺毛延壽,不過,姑娘,你得說個緣故我聽。”
“一切是非災禍,都是毛延壽引起來的,他是個罪魁禍首,不殺他我不甘心。”
“好!”胡裡圖明白她不是故意出難題,以便食言,心就比較定了,很沉著地說:“姑娘,你總想過,在這裡我是無法殺毛延壽的。”
“那麼,到哪裡才能殺他呢?”
“姑娘,”胡裡圖勸她:“你不要心急,毛延壽一定殺得掉。
可是事情有個做法,操之過急,反而會起變化。因為石中書雖恨毛延壽,可是他到底是漢家的臣子。打狗要看主人面,就是一條惡狗,亦不能隨便處置,等他到我們那裡,我請單于把他扣留,然後通知石中書,按上他一個罪名,這樣殺他,才無後患。”
他的話不錯,但烏娜諾聽不進去。心裡在想,有個最簡單的辦法,在石中書面前告上一個密,立即拿毛延壽一刀斬訖,豈不省事。
這樣一想,對於胡裡圖的要求,自再無猶豫之理,點點頭說:“我聽胡將軍的安排就是。” 王昭君 》》 王昭君 27
王昭君 27
石顯納寵,極少人知。在相府中,當然是例外,不過石顯治家,向來嚴肅,所以亦沒有人敢隨便談論。訊息到底瞞不住,甚至連宮中都知道了。
“聽說你納了胡女為妾。”皇帝率直問說:“可有這話?”
石顯不防皇帝會有此一問,臉上不免有窘色。幸好是俯伏著,得以遮掩,“臣死罪!”他這樣解釋:“是胡裡圖特意向臣試探。臣如不納此女,易啟其疑心,會誤了大事,所以從權而行。”
“這也罷了!”皇帝又說:“我亦疑心胡裡圖是一條美人計,藉此希冀減免貢禮。”
“臣豈能中他的計?”這件事,石顯是早就想好了說法的。
所以斬釘截鐵地答說:“而且臣亦不能不分清公私,胡裡圖苦苦哀求,臣只答應他減免四分之一。餘下應貢之數。胡裡圖已派人回去,通知準備了。”
這是一句空話。等陳湯大功一成,予取予求,所謂“貢禮”,根本就不必再談。但皇帝被矇住了,嘉許地說:“我亦知道你在這上面是不會馬虎的。”
“食君之祥祿,忠君之事,決不敢徇私害公。”
“我知道,我知道。”皇帝問道:“王襄夫婦什麼時候到京?”接王襄夫婦到長安,是皇帝在夜探冷宮,答應了昭君的。
行文到歸州時,只為王夫人有恙在身,恐怕昭君惦念,只託詞嚴冬行旅不便,開春上京,如今猶在路上,大概還有十天才能抵達。
聽得石顯的回奏,皇帝說道:“既然如此,出塞之期就定在半個月以後好了。”
“是!”石顯答說:“半個月以後動身正好,再遲則塞外已在盛夏,士卒疲憊,戰力受損,殊非所宜。”
在王夫人的感覺中,相見何如不見。因為見了面母女相聚不過幾天功夫,則又要硬生生地分離了。
當然,昭君只到雁門關口,便可悄悄回返長安,不過這是極大的機密,倘或洩漏,滿盤皆輸。昭君最顧大局,寧可忍受老母的淋漓淚眼,不敢以道破真相作為絕好的慰藉。
就是這短短的幾天,亦以長公主的體制,不能每天相聚。五天之中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