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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考慮定了沒有呢?”
“大計難決。”皇帝答說:“還要召集廷議。”
“你看文武群臣是主戰的多,還是主和的多。”
“這,這很難說。”
“我勸你還是不要召集廷議的好。”太后問說:“其中的道理你明白不明白?”
太后有一番解釋。照她的估計,臣下主和的多,不必召集延議,便可斷定。皇帝如果尊重公意,則無須經過廷議,徑自照大家的意思去做,豈不更顯得英明。
聽完這幾句話,皇帝好半晌作聲不得。他心裡也明白,太后勸他不必召集廷議,是為了廷議如果主和,他必不肯聽從。
那一來就會引起極大的波瀾,決非國家之福。
當然,如果主戰的人多,則經過廷議,師出有名,自己在此刻可以很響亮地說一句:“請放心,一定照延議辦!”無奈,這一層並無把握,就說不起硬話了。
“人生在世,不管什麼身份,都會有不如意的事,全靠自己善於譬解,才能消除煩惱。皇帝,”太后語重心長地說:“你要想想你的責任!”
“是。”皇帝低頭答應著。欲言又止地,始終沒有一個確實的答覆。
於是太后催問:“你覺得我的話怎麼樣?”
“母后的訓示自當遵從。不過,”皇帝很吃力地說:“和也很難。”
“怎麼難法?”
“講和不是投降?”
“誰要你投降?”太后說道:“呼韓邪再無禮,也不至如此狂妄。”
“即非投降,受辱是一樣的。”
“這,我就不明白了!和親怎麼說是受辱?如以為門不當,戶不對,漢家的長公主下嫁匈奴是失了面子,那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
“是!”皇帝忽然想到一個說法,理直氣壯了:“昭君已受了明妃的封號,豈可再遣出塞外?以漢宮的妃嬪,而為單于的閼氏,有辱國體。”
這話說得太后一愕。“我們沒有想到這一層。”她沉吟了好一會,突然問道:“皇帝,你是說,你之不願送昭君出塞,是為了保全國家的體面,而不是你自己捨不得昭君?”
“是!”皇帝很響亮地答應著。
“好!”太后沉著地點點頭:“我總想得出法子。”
皇帝不知道太后有何善策?設身處地去想了又想,認為太后不會想出什麼好法,昭君是一定可以留下來了!如今之計,只是如何安撫呼韓邪而已。
“除了割地,什麼都好辦!”他自語著。立即宣石顯和匡衡,說了自己的決定,讓他們去籌劃,如何再去跟呼韓邪講和。
誰知到了第二天,建章宮中起了極大的變化。
所得到的報告,王昭君已經不在建章宮中。來報的是一名太監。由於昭君不喜太監執役,除了一天一次灑掃殿廷,以及粗重工作為宮女力弱所不勝,方始傳喚太監入內以外,平時只能在殿門以外待命。所以這名太監只見到箱籠移出宮外,昭君眼淚汪汪地上了車,此外,即無所知。
皇帝自然著急,不知昭君因何移居,移到何處,來接的車輛又是奉何人所派?這一切疑團,派周祥去一問,自然立即就可明白。而皇帝仍覺得一來一往,多費周折,不如直截了當,親自去查問。
“命駕建章宮!”皇帝囑咐:“要快。”
要快就不能傳集應有的隨從。周祥知道皇帝的心境,弄來一輛安車,讓皇帝坐上以後,親自執轡,很快地趕到了。
建章宮平靜如常,但一進了殿門,立刻就感覺到了。因為有一架鸚鵡,調教得極其伶俐,平時一見皇帝駕到,就會一聲聲呼喚:“明妃接駕!”此時聲息不聞。而且抬眼搜尋,也看不到彩羽朱喙了。
來接駕的是秀春。她行禮未畢時,皇帝便即開口問了:“明妃呢?”
“奉懿旨,遷回掖庭了。”
“遷回掖庭?”皇帝越發驚詫:“你沒有聽錯吧?莫非遷到上林苑?”
“回皇上的話,是掖庭。”
“誰來傳的旨?掖庭令?”
“不!是馮婕妤。”秀春又說:“不過隨後,掖庭令就來照料了。”
何以派馮婕妤來傳懿旨?皇帝深為不解。不過送掖庭而非送上林苑,卻不一定是壞事。因為這至少表示,太后並沒有將韓文換回來,仍舊以昭君為寧胡長公主的打算。
“我再問你,馮婕妤可還說了些什麼?”
問到這話,秀春便想起馮婕妤冷峻的臉色,遂即答道:“除了傳懿旨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