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是的。”匡衡答說:“因為如此,對呼韓邪的交涉就不能委屈求全了。我並不憚此遠行,只怕徒勞無功。”
“難就難在這裡!”石顯停了一下說:“皇上所說的‘無理要求’是什麼?兩公自然知道。”
兩人點點頭,表示會意。匡衡又說:“其實明妃倒是深明大義的。無奈……”他苦笑了。
“無奈天子多情!”石顯已想好一條計策,要讓馮野王去碰個大釘子,故意遲疑地說:“路倒是有一條,卻非馮公不可。”
“苟利於國,生死以之。”馮野王慨然表明:“請石中書指點,我一定照辦。”
“是條釜底抽薪之計。”石顯將聲音放得極低,“能請皇太后出面主持,才可以改變皇上的決定。”
“啊!啊!”馮匡二人不約而同地深深點頭。
“不過,千萬不能說,這是我的主意。”
匡衡與馮野王答應著欣然告辭,石顯亦覺得胸頭一暢。原來他的主意是,由馮野王透過馮婕妤的關係,向太后進言,撤消明妃的封號,暗中仍舊將韓文換回來,還人家一個真正的寧胡長公主王昭君。此計若成,化干戈為玉帛,呼韓邪仍會領自己的情,倘或不成,必是皇帝不允,追究是誰的獻議,則大碰釘子的是馮野王,與己無干。至於備戰,和不和都是該做的事。反正匡衡一出塞,自己接掌了少府金印,好歹都會增加財富。
太后一向反對大動干戈,因此,馮婕妤所說的話,很容易聽得進去。而況朝中大臣,亦都主和。但為難的是昭君已封為明妃,出爾反爾,說要撤消她的封號,這話對皇帝卻說不出口。
躊躇了兩天,太后才算籌劃妥當。第三天一早傳懿旨:駕臨建章宮。皇帝及所有妃嬪都不必隨扈。
當然,是預先算好了的,趁皇帝這天上朝的時刻啟駕離宮。安車沿著宮牆直馳而西,抵達建章宮時,皇帝尚未退朝。
昭君得報,不免驚惶。匆匆上裝,出殿接駕,太后已經下車了。
於是行了禮,昭君親自攙扶太后入殿。升上寶座,重新又行大禮。一套儀注完畢,只聽太后問道:“誰是管建章宮的?”
“宦官尤震。”昭君答說。
“宣他來!”
“是。”昭君示意秀春去傳宣尤震。
“你聽說了沒有,呼韓邪發兵攻打邊關了!”
昭君大驚,“臣妾一無所聞。”她不自覺地問:“真有這樣的事?”
“真有此事。”太后說道:“自古以來,為婦人興兵戎的,也不止這一次。”
聽得這話,昭君心如刀絞,紅著臉低下頭去,默不作聲。
“你也有難言之痛,是不是?”
“皇太后聖明。”
“我也知道,不能怪你。不過——”太后欲言又止,彷彿很為難似地。
既說“不怪”,卻又下了個“不過”的轉語,意思還要責怪。昭君要弄明自己錯的地方,便即說道:“請皇太后明示。”
“不過,事情很明顯的擺在那裡,是和,是戰,是禍是福,關鍵都在你一個人身上。”
聽得這話,昭君頗有惶懼不勝之感。立即跪了下來,困惑地說:“臣妾一身,對國家真有那麼重的關係?”
“對了,除了皇上,都知道你對國家有那麼重的關係。昭君,”太后出以提示的語氣:“你應該知道自處之道。”
昭君實在不知道何以自處?但太后既然說到這話,當然已決定了處置的辦法,然而自處之道,只是唯命而行而已。
她略一沉吟,冷靜地答說:“請皇太后賜示,臣妾該如何,便如何,決不敢推諉。”
太后點點頭,很嘉許她的態度。因為如此,反而不肯直截了當地降旨,先說一句:“就怕你心裡不願。”
“臣妾受皇太后、皇上深恩,”昭君進一步表示:“只要於國家有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真心話?”
“決不敢上欺皇太后。”
“好!我真想不到你這麼有男兒氣概,既然如此,我為了國家百姓,只好做一件狠心的事。昭君,我迫不得已,非得收回成命,撤消你明妃的封號不可。”
“是,”昭君勇敢地承受:“叩謝皇太后成全之恩。”
一語未畢,殿外傳呼,是皇帝駕到了。每次朝罷,他總是一直來到建章宮。這天聽說太后一個人來看昭君,不令皇后妃嬪隨扈,料知必有事故,所以急急趕來,是一臉不安的神色。
等行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