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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瞞不住啊。”
“我瞭解。”老人說,然後瞪著空蕩蕩的壁爐,不再吭聲了。
我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裡想:這一切事情都是真實的嗎?在村子裡的華德馬酒館,大夥兒不都在悄悄議論說,艾伯特這個老頭是瘋子?想著想著,我猛然醒悟:沒有證據顯示,艾伯特告訴我的是事實。他跟我講的那些有關漢斯和佛洛德的故事,每一句都可能是痴呆老人的胡言亂語。我從沒看過彩虹汽水,也沒摸過佛洛德的神奇紙牌。
我的惟一線索是“來自北方計程車兵”那幾句話,但這也可能是艾伯特捏造的。可是,他又提到“頭髮被剃光的姑娘”——這就不由我不相信了。不過這也可能是我說的夢話,被艾伯特偷聽到。我在睡夢中談一個頭發被剃光的女孩,並不值得奇怪,因為我實在太思念我在戰時結識的姑娘麗妮。我擔心,跟我交往一陣子後她可能懷孕。唔,我明白了,艾伯特把我講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夢話串連起來,加油添醋,編造成一個故事。難怪,他對“剃頭姑娘”的事很感興趣……只有一件事我敢完全確定:艾伯特整晚沒睡,坐在這兒跟我講故事,目的絕不只是為了戲弄我。他相信他講的每一句話,然而,這可能就是問題的真正所在。村民們在背後講的閒話,說不定是真的。艾伯特可能心智不正常,離群索居,活在自己的一個小小的世界裡,生活上和心靈上都非常孤獨。
我一來這個村莊,他就管我叫“孩子”。也許,那就是艾伯特編造這個神奇故事的動機。他需要一個兒子,來繼承他在村裡開設的麵包屋。於是乎,他就下意識地編造出一個荒誕不經的故事。這類精神案例,我以前聽說過。聽說,有些瘋子在某些特殊的領域可能是傑出的天才。艾伯特的才華,應該是屬於說書講古這方面的。
我在屋子裡不停地來回踱步。屋外,早晨的陽光不斷地從山壁上灑落下來。“孩子,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坐立不安的樣子?”老人打斷我的思緒。
我在他身邊坐下來。這時我想起,今晚的機緣是怎麼開始的。
前一天晚上,我坐在華德馬酒館,聽村民安德烈談起艾伯特家中的金魚。據說,他飼養很多金魚,但我只看過一條,而我覺得一個孤獨的老人養一條金魚作伴,不值得大驚小怪。可是,昨天晚上我回家時,卻聽見艾伯特在閣樓上來回走動,於是我就追問他——然後,我們兩個人就在這兒,展開了漫長的一夜。
“那些金魚……你剛告訴我,漢斯從魔幻島上帶回一些金魚,”
我說。“它們還在杜爾夫村嗎?難道……難道你只養一條金魚?”
艾伯特回過頭來,眼睛直直盯著我說:“孩子,你對我沒什麼信心啊。”
說著他的眼神沉黯了下來。
我已經失去耐性,而且,由於思念麗妮的緣故,我的脾氣變得急躁起來,於是就用比平常尖銳的口氣對老人說廣那就回答我啊!那些金魚到底怎麼啦?”
“跟我來吧。”
他站起身,走進他那間窄小的臥房,從天花板拉下一個梯子——就像他小時候,麵包師傅漢斯帶他上閣樓之前,從天花板拉下梯子那樣。
“盧德維格,咱們要上閣樓去噦。”他壓低嗓門說。
他先爬上梯子,我跟在後頭。我心裡想:如果佛烙德和魔幻島的故事是艾伯特一手捏造的,那他一定是鬼迷心竅的人。
我把頭探進天花板的活門,往閣樓裡面一望,立刻就確定,艾伯特花了一整晚告訴我的那些事情,全都是真的——真得就像天上的日月星辰一樣。閣樓上,只見四處擺著玻璃缸,裡頭飼養著一條條七彩斑斕的金魚,不停地游來游去,有如一道道活動的彩虹。
屋裡堆滿各種奇珍異寶。我認出佛像、六足怪獸雕像、各種長短劍。
此外,還有艾伯特小的時候就已陳列在樓下的許多器物。
“太……太不可思議了!”一踏進閣樓,我就禁不住結結巴巴起來。除了金魚,屋裡的所有東西都讓我看得瞠目結舌。我不再懷疑魔幻島的故事。
藍色的曙光灑進閣樓視窗要到中午時分,大陽才會照射到山谷的這一邊,但是,這會兒,閣樓瀰漫著金色的光芒,而這種光並不是從視窗照射進來的。
“你看那邊!”艾伯特悄聲說。他伸出手臂指了指傾斜的天花板下的一個角落。
那兒,我看見一隻古舊的瓶子。瓶子發射出的光芒,亮晶晶地照耀著所有的金魚碗排列在地板上的各種器物、板凳、櫥櫃。
“孩子,那就是彩虹汽水噦屍艾伯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