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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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這位姑娘,或者是位太太的模樣如何?這個女人值得他在某一天,也許是明天,或者後天,送上這份遺產,使她驚奇不已嗎?她真那樣走運?世上竟有這樣福分的女人嗎?
“喏……”老頭慢悠悠地說,“不相似的地方,格蒂滿頭金髮,而小漢娜的頭髮是深褐色的。格蒂好合群,成天嘻嘻哈哈。可她的女兒,人們常看到她一個人玩。她喜歡家禽。不管是狗,是馬,或者雞鴨鵝羊,她總是望著它們嘰嘰喳喳不知說些什麼,說來,這也是孤兒院的環境造成了她這個樣子。”
“是那麼回事兒。後來,孩子又怎樣了呢?”
“您的問題真不少。最後一次見到她……你等等……是在1954年,或者1955年的夏天。那時,她還在上小學。長長的辮子,穿一雙齊膝的襪,也只有10歲光景吧。”他聳聳肩,手指夾著酒杯的腳,把它旋轉了一下說,“我也說不清,今天她是不是還活著……”
她活著!布隆斯基經過後來的幾天調查,確信這一點。
漢娜?洛倫茨1961年離開中學後,進職業學校學會計。後來,她在柏林工作了兩年。1964年9月與當地一位音樂師烏里希?舍費爾結婚。婚後移居慕尼黑,有兩個孩子。1970年兩人離婚。拉爾夫和克里斯這一對現已11歲的孿生子當時判歸母親扶養。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女繼承人(4)
這一切,布隆斯基在收到佛羅里達第二封來信時已經瞭解到了。甚至,最關鍵的細節如漢娜?舍費爾孃家姓洛倫茨以及她眼下的工作單位和居住的地址,他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在慕尼黑!千真萬確在慕尼黑,離開他自己的住宅僅僅幾公里。他只需驅車前往,把佛羅里達來信遞給她,然後向她祝賀,給她出些主意,他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了。
他焦灼不安地在房中踱來踱去,不時望著掛鐘。12點半,他終於下定決心,拿起帽子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在乘車駛往城內的途中,他揣摩著同她說話的分寸。這樣一個訊息,萬萬不可貿然說出。說不定這位繼承人的心臟不健全。在他的記憶裡,這種事兒屢見不鮮,有的人在聽到特大喜訊時當即送命……
布隆斯基來到出版社大樓,向那裡的看門人打聽舍費爾太太。那人正在打電話,他用手按住話筒說了一聲:“圖片資料室,5樓往右。”接著,他又一本正經地補充說,“不過,這時候都該去吃飯了……嘿!您真走運!瞧,那不是她來了嗎!”
布隆斯基立即轉過身來。前廳裡空蕩蕩的,不見人影。只是對面牆裡那架翻鬥電梯正在緩緩下降。一位年輕的姑娘從電梯裡走了下來。她中等個兒,修長挺秀,穿一雙平跟鞋,一件深褐色的呢大衣。她已經不是一位年輕的姑娘了——剛才只是乍看時產生的錯覺。現在,她離開布隆斯基只有3步的距離,從他身旁走過時,他才感到,自己在本子上記錄的她的生活經歷和出生年月是符合實際情況的。
另一個翻鬥電梯降落時,又有兩位乘客走了下來,是年輕的姑娘,裙裾飄逸,笑聲不絕地走過門房。她倆緊追兩步,輕易地趕上了那個身披呢大衣的年輕婦女,簇擁著她走出門去。
肯定是她的同事——他心想。他和她捱得很近,在鬧市行路的人都是這樣摩肩接踵的。他緊緊盯住被夾在中間的那個女人。
布隆斯基跟著她們走進路邊的一家快餐廳。很湊巧,他在她們桌子的斜對面找到了一個座位。他要了杯咖啡,啜了一口,細細觀察。
餐廳門口,有人在按汽車喇叭。兩個小夥子正站在汽車前,正在向漢娜的兩個同事招手。
兩分鐘後,繼承人獨自一人坐在那裡。餐廳的侍者給她送上一杯咖啡。她沒有在咖啡中加糖,只是摻了些牛奶。她舒展兩腿,燃上一支菸,將身子靠著椅子。
此刻,該是我向她走去了——布隆斯基向自己發出命令。他手裡攥著那封佛羅里達來信,像捧著鉛塊那樣沉重。2000萬啊!他左思右想,整整2000萬!一眨眼,將從你的手中掉進她的腰包,布隆斯基!一會兒,2000萬就屬於她了!布隆斯基,你這個不走運的老頭,不又是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撈著嗎?!
他站起身來,蹣跚地走向繼承人。當他離開繼承人只有3步的地方,他發覺她那對深思的眸子盯著他,這時,他的內心有個聲音大聲在呼喊:“不!”
他順從了,就勢繞到右邊走出餐廳的大門。到了街上,他漫無目的地朝前走去。他的思緒在翻騰,在洶湧。他來到第二個街口,心情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