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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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於他們。
為了不過早驚動馬勒而使自己稍稍佔有上風,貝克悄無聲息地推開外面那扇門,踮起腳板登上三級樓梯,來到他辦公室門跟前。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連一聲地板吱嘎聲也沒有。
貝克猛地推開房門。馬勒屁股擱在辦公桌一角上,兩眼睜睜著貝克。“啊,貝克,我的朋友。請原諒我這樣貿然闖入你的辦公室。我剛才路過這兒,忽然記起你說過這裡有本弗魯霍普夫寫的《生育生理學》。”這是他同這間辦公室的主人的第一次寒暄。
“見到你很高興,弗朗茲。我的圖書室和實驗室也就是你的。這話我說過多次了。”他說罷例行公事似地同馬勒握了握手,隨即來到辦公桌後面自己的座位上。“你找到了嗎?”
“你說什麼呀?”
“弗魯霍普夫寫的書。你找著了沒有?”
“哦,找到了,找到了。這不,我正拿著呢。”
“很好。你留著用吧,用多久都行。”
“多謝。”馬勒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相反一屁股坐進貝克對面的一張椅子裡,隨手掏出菸斗在一隻磨損的皮菸袋裡裝起菸絲來了。
見馬勒竟連一句請求留下的客套話也不說,貝克心裡越發警惕起來。他那精心修剪的細長的手指在桌子背後侷促不安地移來移去。“來顆糖果?”他問了一句,隨即把一盤薄荷糖推了過去。這局戲是馬勒要唱的,該由他來開啟臺鑼鼓。
“謝謝。我不吃。”馬勒咧嘴一笑,並用手拍拍自己的肚子。“你聽到有關巴黎的訊息了?”
貝克點點頭說,“除巴頓挺進神速之外,並無驚人的訊息。”
“對。此人是個拼勁十足的魔鬼。”馬勒用手指梳理著他那頭濃密而蓬鬆的棕發。他同貝克差不多一般高,興許還要高出一二公分,可他身體壯得像頭科迪亞克熊。“在東線,俄國佬蜂擁而來。我們消滅他們一個師,他們就上來兩個師。聽說他們快逼近普羅耶什蒂油田了。”
“他們是個野蠻民族。數十年來他們啥事不幹,成天發情交配,因此人口倍增。我們的軍隊所不能達到的目的,最終可以透過他們自身不斷增加人口這一途徑來達到。”
“啊,是的,”馬勒說。“這又是你奉若神明的托馬斯?馬爾薩斯的奇談怪論。那就把我們的坦克收起來吧,讓我們的敵人放開肚子生,直生到他們自動屈服為止。”
貝克心中倏地騰起一股怒火。冷嘲熱諷是馬勒損人的慣用伎倆。一個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對手差錯迭出,易授人以話柄。貝克暗暗敦促自己冷靜下來。要以靜制動,等待馬勒道出他來訪的真實意圖。他會知道逃跑的事兒嗎?一想到這裡,貝克大有芒刺在背之感。“聽我說,弗朗茲,”他語氣平緩地說,“要知道,我是多麼樂意同你討論哲學問題,特別是馬爾薩斯的哲學理論。不過眼下我們還有一場戰爭要打贏呵,對不?”
血謎(3)
馬勒眯起雙眼。“Quatsch”他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麼?”
“我說Quatsch,威利,純屬無稽之談。首先,我們沒有什麼戰爭要贏的。這一點你心裡跟我一樣明白。其次,我看打贏也罷,打輸也罷,你反正都無所謂。”
貝克聽後不覺毛骨悚然。那個婊子娘養的已經發覺了。不知怎麼的讓他給知道了。貝克悄悄地把右手擱在膝部,漸漸挨近放著瓦瑟爾左輪槍的左邊頂層抽屜。“你怎麼好這樣血口噴人呢?”
馬勒的臉上堆著微笑,身子深埋在椅子裡。“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威利。我這是在向作為科學家和哲學家的你表示敬意。Surtou Le travaille,工作至上嘛。難道你不就是這樣想的?經一番考慮,我很想吃那塊薄荷糖。請你遞一下好嗎?”
貝克把盤子推到馬勒的面前。此時貝克心緒紊亂,惶恐不安,依然猜不透馬勒的來意。他只得暗自苦笑。此人是個滑頭。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還是個刁鑽圓滑的混蛋。“我篤信我的研究工作,如果這就是你所要說的意思的話。”
“正是。”
“唔,你的研究工作進展如何呀,弗朗茲?”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做做停停,停停做做。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當然,那當然,不過大多是子虛烏有的事兒,貝克真想這麼回敬馬勒,然而他沒有這麼做,只是衝馬勒點了點頭。
“威利,我的朋友。這場戰爭恐怕隨時都可能結束。或許是幾個禮拜,幾天,甚至幾個小時。看來誰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