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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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死了倒是件好事。
如此看來,這位牙齒灰黃、講話像唱歌一樣美妙動聽的漂亮的小老太,真的值2000萬美元。而且她目前又顯然沒有自己的律師。我瞟了她一下,眼光又回到遺囑上。她的穿著不像個富婆,沒戴鑽石或金飾,在頭髮上也不願花費時間或金錢。她身上的套裙是普通的滴乾棉料,紫紅色的上衣已經破舊,當初可能購自西爾斯百貨店。我見過一些家產萬貫的老太太,她們一般都不難辨認。
這份遺囑擬就約有兩年了。“你的律師什麼時候去世的?”我問,聲音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甜蜜。我們兩個的頭仍舊低低地湊在一起,兩個鼻子相距只有幾英寸。
“去年。癌症。”
“那你現在有沒有律師呢?”
“我要是有,現在還會跟你談話嗎,魯迪?遺囑沒有什麼複雜的,所以我想你能對付。”
貪心這玩意兒十分滑稽。我將從7月1日開始,在布羅德納克斯和斯皮爾事務所工作。這一家榨取員工血汗的小小事務所,內部氣氛十分沉悶。15位律師除了代表保險公司訴訟,別的基本不幹。我本來並不想要那份工作,可是恰恰在其他事務所都無空缺的當兒,布羅德納克斯和斯皮爾事務所表示願意聘用我,我也只好將就。我想在裡面消磨幾年,熟悉這一行當,然後再圖高就。
假如在我第一天踏進這家事務所的當兒,就給他們帶去一位少說也值2000萬美元的委託人,那些傢伙將會有何等深刻的印象啊!我將立刻成為呼風喚雨的人,一位能點石成金、前程似錦的新星。我甚至還可以要求擁有一間大辦公室哩。
“我當然能對付,”我淡然地說。“只不過,你知道,這牽涉到一筆錢,而我——”
“噓——”她將上身與我靠得更近,狠狠地噓著。“別提錢的事兒。”她用目光向四周迅速地掃了一遍,彷彿小偷們正潛伏在她身後竊聽。“我絕對拒絕談論它,”她斬釘截鐵地說。
“行。我無所謂。不過,我想你也許應該考慮一下,是否和一位稅務律師談談。”
“我以前的律師也是這麼說,可我不想這麼幹。就我而言,律師就是律師,而遺囑就是遺囑。”
“對。但是你交稅可以少交一大筆錢,如果你把遺產通盤計劃一下。”
她搖搖頭,就好像我完全是個白痴。“我一個子兒也省不下。”
“嗯,請原諒,不過我覺得你或許能省下。” 。。
超級說客(7)
她把佈滿棕色老斑的手放在我的手腕上,低聲說:“魯迪,你聽我解釋。納稅與我毫無關係。因為你知道,那時候我已經一命嗚呼了。不是嗎?”
“嗯,我想,是的。可是你的繼承人會怎麼樣呢?”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那些不孝子孫可讓我氣壞了。我要把他們的名字從我的遺囑裡抹掉。兩個兒子,幾個孫子孫女,一起抹掉,抹掉,抹掉。他們啥也得不到,你懂嗎?零!一分錢也得不到,一件傢俱也得不到。啥也得不到。”
她的眼光突然變得冷冰冰的,嘴邊一圈圈的皺紋緊緊地鎖在一起。她使勁地捏著我的手腕,自己卻渾然不覺。此刻的包娣小姐,不僅怒氣衝衝,而且傷心萬分。
在桌子的另一端,博斯科和N。伊麗莎白?埃裡克森正在激烈地爭論。他大聲抱怨,籠而統之地批評醫療補助和醫療保健制度以及共和黨人,她則指著一紙檔案,試圖向他解釋某些醫療賬單不能報銷的原因。斯穆特從座位上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他們身邊,看看能否幫上點兒忙。
布克的委託人正在盡力剋制自己的感情,但一行行淚水依然沿著面頰往下流淌,而布克卻變得越來越無動於衷。他向那位老年紳士保證,他布克?凱恩一定會干預那件事,把事情辦妥。有人開啟了空調,嗡嗡的機聲在一定程度上淹沒了喋喋不休的談話聲。桌上的杯盤已經收走,各種各樣的遊戲正在進行。有人在下中國跳棋,有人在走國際象棋,還有人在密爾頓?佈雷得利棋盤中擲著骰子。他們大多數人來此是為了一頓午飯,與別人交往,而不是為了尋求法律諮詢,這實在是值得我們慶幸的事。
“你為何想把他們的名字從遺囑中抹去呢?”我問道。
她鬆開我的手腕,擦了擦眼睛。“嗯,這是個人隱私,我實在不想談。”
“言之有理。那麼,誰來繼承這筆錢呢?”我問。意識到我將被授權起草這份遺囑,能夠像玩魔術似地把一些普普通通的凡人,頃刻間變成百萬富翁,我突然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我微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