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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會問我怎麼可以如此不懂規矩,把一個陌生人帶到工作的地方。我不能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這個陌生人是個身高還沒有我腿長的小女孩。父親認為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因為我過於漠視規矩的存在。
父親是個非常合格的軍人,他這一生都在兢兢業業地遵守著各種規矩:國家的、軍隊的、社會的、戰友的、家庭的,如若有衝突的,必先以國家為重,以大局為重,這也是他的規矩之一。
師傅呢?在他看來,規矩是人類庸人自擾的產物。師傅行事是按照自己當時的喜好,他喜歡的就是對的,不喜歡的就是錯的,其實這也是他的規矩,完全一個無政府主義者。
我呢?在我八歲以前我的想法和師傅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我的規矩是師傅喜歡的是對的,師傅不喜歡的是錯的。按照魯迅大大的說法,完全是個無政府主義的走狗。然而八歲以後,我第一次走入現代社會,接觸到了現代文明。學會了很多人類社會的規矩。第一次知道人不可以隨便殺人,即使對方殺了你親爹,只有法律才可以殺人。我想這套規矩不適合師傅,他要不喜歡便會直接解決對方。什麼?你說公安局會抓他?嘿嘿,若非那莫名其妙的意外,我不相信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得了他,除非軍隊同意借給公安原子彈。不像我,我可以躲過手槍的襲擊,可是機關槍嗒嗒嗒嗒,總有一顆子彈能射中我。說實在的,我和師傅的距離不是一點半點,不過我倒覺得沒什麼,畢竟人怎麼和老妖怪相比呢?
八歲以後,從社會、軍隊、家庭我學到了很多規矩,然而師傅似的散漫和父親似的嚴謹交錯影響著我的價值觀,我總是在交叉口中迷失了方向。我在部隊所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人,不斷地殺人。父親認為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死幾個人是小菜一碟。我不明白為何國家的利益為何就凌駕於人命之上,我是軍人,我必須服從於部隊的規矩。總之每當執行完任務的後幾天,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哭,哭到嘔吐。這也是我為何總想離開部隊的原因,那兩年的折磨讓我心力憔悴,我不像父親那樣的男子漢有粗韌的神經。
在維修部借了幾個工具,我便開始給蘇小小做起了風車,她乖巧地坐在一邊看著我。我的十根手指長得特別長,從小被稱讚心靈手巧,所以學醫的時候拿手術刀總是簡單地得心應手,所以殺人的時候也是殘忍地遊刃有餘。
很快,一個非常漂亮精緻的風車就做好了,可口可樂罐子鮮豔的紅色讓這風車顯得活潑,我還在底座上刻上精緻的花紋,尤其漂亮。蘇小小瘦瘦的小臉上第一次綻放出笑容,孩子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生靈,為何複雜的大人總會殘忍地去傷害他們?
跟經理請了個假,託任家小姐“提挈”的福,他二話沒說便準了。蘇小小的學校離這裡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需要坐十個站。
在公汽站上,我的視線被對街一幢大樓的宣傳牆上新換的海報吸引住。那海報上的女子半邊側臉明顯的弧線,還見得到半間、捲翹的濃密睫毛。一頭烏黑的長髮披繞過肩,露出香嫩的粉肩和一片光滑平坦、毫無瑕疵的裸背。海報中的那條金飾細細畫過如雪一般的白皙,教人久久無法移開眼光;只不過,令人流連的不僅僅是那道金黃,而在燦爛金黃|色底下的肌膚,更是懾人奪目。
我的目光除了為那令人沸騰的背影所吸引外,還被那女子似曾相識的側臉給吸引。沒想出是誰,我聳了聳肩,也許是某個晚上春夢的女主角吧。路上給小小講了幾個笑話,她毫不吝嗇地把孩子天真的笑聲贈與我,其實她是一個很容易被滿足的小姑娘。
秦晚約辦公室。鄭柔有些擔心地望著那道門,秦姐已經在裡面呆了一個下午,裡面會斷斷續續傳來低低的哭泣聲,秦姐給人的印象總是堅強而獨立,今天的情況是鄭柔是第一次碰上,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秦晚約已是哭了一個下午,先是傷心地暗自流淚,然後小聲地哭泣,想到傷心處她也難以控制自己的聲音。臉上的淡妝已經被淚水沖洗,眼睛哭得腫如胡桃般。掃了一眼手中的兩頁信紙,一張是西安某醫院的一位陌生的護士寫給她的。
她看完信後,內心湧上了尖銳的隱痛,強烈的感情如泰山壓頂般地向她襲來,她的手腳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臟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她的心裡,五臟六腑都破裂了。往昔的歡樂與哀愁歷歷在目。
還憶兒時共插花,
嬉戲而言舍鄰家。
同懷春月少女意,
笑罵不是女兒家。
紅塵落花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