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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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已經回房入睡。夜晚於我,都顯得不再那麼孤獨難熬。
而不似林遠剛走的那兩個晚上,我幾乎都是睜著眼睛等待天明。
我不知道我和他現在還算不算是兄弟,但是我不能不感激上天,在我失去曾經最重要的愛人時,給我安排了這麼一個室友,讓我好歹還有勇氣繼續撐下去。
大半個月後的一個週六晚上,我收到程雪發來的訊息:“法國廠家派了負責人與工程師,預計週一早八點的班機抵達A市機場。”
那時我正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研究電視體育頻道播放的一場我看不懂的比賽,接到資訊就立刻打電話通知小江與我週一早上去接機。
如我所料,小江在那邊沈默地聽完,言簡意賅地跟我說了個“嗯”,就毫不留戀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真是,對老闆還這麼冷冰冰的。”我抱怨著,剛放下手機,旁邊的遲暮已然出聲:“法國的廠家?”
我點頭肯定,他又問:“你的翻譯可靠嗎?要我陪你去不?”
我笑著推他一把:“呦?人才啊。你居然還會法語?”
於是他送給我一臉受了打擊的表情:“許岸,大概也只有你不關心,我是從哪裡回來的。”
“啊?”我驚訝,“原來你是去法國留學的?學什麼的?畫畫?服裝設計?品酒?香水?造飛機?”
他黑著臉耐心地聽我一個個問完,而後頗有些無語問蒼天的味道:“是加拿大。”
“加拿大難道不是說英文的嗎?”
於是他進入無言狀態,果斷地偏過了頭,轉向電視螢幕,開始與那些做出各種優美動作的運動員進行精神上的相知相惜。
大概是有了之前數次他發現和我存在過多代溝的經驗,現在他已經習慣於在跟我溝通無能時放棄與我繼續交流。
週一一大早,我哈欠連天地起床,剛到客廳,恰好見到某個一頭大汗的家夥正拎著早點推門而入。
他顯然是剛剛鍛鍊歸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束,神采奕奕,意氣風發,活力四射。
這讓我不得不佩服他早起的能力。
見到我他揚起招牌式的笑容:“早。”
我果斷地走向玄關,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我臉上那因為睡眠不足沈澱而來的黑眼圈,和歲月帶來的滄桑痕跡。
“我大概是真的老了。”我很嚴肅地對鏡子裡的自己說。
“有嗎?”他湊過來,表情相當無辜。
於是對比之下產生的挫敗感,讓我一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這家夥比我還大上幾個月份,可從鏡子裡看來,簡直就像是我這麼個蒼老的哥哥帶著個精神煥發的稚嫩弟弟一般。
“一邊去。”我沒好氣地推開他,“你起那麼早做什麼?啥公司這麼早就上班啊?”
說著我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好像直到現在,我仍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工作。
他笑了,頗有些感慨的味道:“許岸,你終於想起來問我這個了?”
我頓時啞然,坐到桌前開始對著他放下的餐點大快朵頤。
他也跟著坐過來,優雅地拿刀挑了一小塊黃油,均勻地塗抹在麵包片上:“學校。”
“什麼?”我本能地含著滿嘴的食物抬頭看他。
“我在C大任教。”
“你……?當老師?唔……”我一下就被自己給噎住了。
“怎麼,不像?”他倒是不以為意,斯斯文文地咬了口麵包。
“你幹嗎不去你爹的企業?”我還處於震驚狀態。
我實在沒法把眼前這個看上去跟學生差不多的家夥和老師這個崇高的詞連在一起,更何況印象中很久以前他就提過,他父親培養他讀商科,是為了將來讓他進家族企業幫忙。
“因為,”他頓了頓,神情變得微妙起來,“曾經有人說過,商場的戰爭令人反感,裡頭的人都是一副勢利的嘴臉,不如校園裡的環境單純。”
“哦?這話是誰說的?讓你當金科玉律一樣地遵守?”我笑著刺激他一下,“難不成是你家那位?真是,可惜了你的商業天賦啊。”
他一下閉了嘴,眼神複雜,明顯有些吃癟的表情。
也難怪他會這樣。放棄自己的優勢,煞費苦心地改變自己以求討得他人的歡心,最終對方選擇的物件,卻偏偏還是與他無關。
就像我為了林遠一樣。
因為所謂的原則與喜好,其實也是因人而異的。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