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處去看看啊!”她的眼睛因長時空的奔波,掩了一層難以探問的黯淡。
或者,她要說的是,我要到處去問問啊!問何以日落月升不曾錯步?問何以生生不息,又死死相續?問生源於何,死往何處去?問該對初生的赤嬰唱什麼歌,該對懷中的死者落什麼淚?問未生我之前是誰?既生我是誰?化成一抷土後又是誰?問芥子納須彌,還是須彌納著芥子?問為什麼芸芸眾生我一回頭,看到的就是唯一等我的人?
“去了美國、歐洲、日本、韓國、東南亞……”她很費力地想著她去過哪些地方?也許行到山窮水盡處行興自消,她也記不得那些碎為微塵的雲煙過往了。
“就這麼一個人走嗎?”
“是啊!一個人。”她理所當然地說。
那麼,把家園屋宇之色系為帽沿的飄帶,把雙親兄姐的愛語做成行囊的鈴鐺,把學識書帙卷為攀山涉水的杖,而生命的緣故啊!那乃是永恆的指南。
多少山岩河川、森林曲徑行腳過,松與柏或女蘿,無言;多少海洋天濤擺渡過,波與浪,無言;多少陰或晴的天空航行過,風或雲默默;多少條紛歧的路向陌生的行人質疑,而每一個方向都山窮水盡。
“不想家嗎?”
她搖搖頭。或許,在異國那座初晨的森林,她自睡袋裡醒來,陽光的手已掀走那頂家園的帽,松針縫金陽絲衣為她的桂冠,誰說時間乃一匹無常的布?或許,天濤與海岸邊她枕暮色睡下,見海水在白晝化為雲霞,雲霞於黑夜又回到海洋,她想,一方與十方何異?或許,當她行腳過挨家挨戶,聽稚子哭啼的聲音,聞年邁人母哀輓的悽喊,她自覺不該藏有愛語的鈴鐺,將它羚羊掛角,送給每一家的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