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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球”另分大球、小球。小球者,長在樹上的;大球嘛,那就是拿在手上的囉!當然,這些是師父們的說法,在我們這起野丫頭、渾小子的腦袋瓜裡,才沒那麼麻煩呢。簡單得很:小球能吃,大球不能吃!只愛小球,不愛大球。
不過,算我們四人合當無此福分。七月上山,吉老帶我們山前山後尋幽訪勝一番,只見兩徑夾樹,鬱郁蒼蒼,仔細瞧來,喲!不得了,是肥肥的荔枝哪!
一時間風起雲湧,謙謙君子、窈窕淑女宛如回到了花果山,唾沫摩掌,正待輕身一躍……
忽見樹幹掛有一牌:“偷竊水果者,移送法辦!”
怎麼堂堂佛光山,如此小氣巴啦!
“那是別人的!”吉老吭聲啦。
“別人的,那我們的呢?”快快道來!
“在那兒!”
好一個“牧童遙指杏花村”的優美手勢!這起猴兒都快“眼成穿骨化石”了。
“不過……”吉老有話要說:“不過,都摘光了!”
真是痛不欲生!
“那時候啊!”吉老描述著:“每到黃昏,師父們幹活兒都告個段落,拿著竹竿,提著簍子,山徑林園尋一遭,見那棵荔枝紅熟了,便撐直竿子打,底下的師父提著簍子裝,簍子滿了,樹上的荔枝還是累累的……這就是‘打小球’!”
聽此一番話,更叫人“心嚮往之”了,沒想到平日見師父們忙得昏天黑地的,也有這麼清心悠閒的“打球”時間。
“別急,打不成‘小球’,你們可以去籃球場跟師父打‘大球’!”吉老說得言之成理。
說起這“大球”,在我看來,還可分為:天上飛的跟地上跑的。
天上飛的,自然是羽球了。自從某日清晨參加了幾位女眾部師父們組成的“西瓜杯羽球賽”之後,心中一直戀戰不止。
比賽仍是採單打方式進行,無所謂組隊、敵我,沒有中場網架,更絕的是:沒有裁判——每一個人都是裁判嘛!
比賽在七嘴八舌中進行,只見球飛拍影。
“小心!小心!退後!”場外的人忙加指點。
“師兄加油!”小一輩的喊著。
“師弟加油!”大一輩的也不甘示弱。
“裁判,觸網了!”
哪來的網?我趕緊張望,沒網呀!何觸之有?
“沒觸!沒觸!差一點點!”有師父忙加辯解。
啊!說什麼呀?
“這一次觸了!”
“阿彌陀佛,真的觸了!他的球!”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了!
只是場子裡衫影翩翩,點步無聲,落履無痕。球亦有羽,自在高空遨飛。時正初曙,陽光透過樹梢篩來,一霎時,群樹溶綠成田,兩位師父的輕姿如低飛的鷺鷥,那羽球自然是晨出的鳥了。
原來,一場球也可以賽得如此晨波粼粼、溫柔敦厚啊!
看男眾部的師父們賽籃球,卻又是另一番風雲了。
籃球本就是地上跑的,只是賽球的場面過於盛大,四五十人一齊比賽,立足之地猶無,何有奔躍之餘裕?因而直往空中發展,長傳、短接,花樣真多,只見球過處,紛紛舉手攔截,遠望猶如一排柵欄,當然神乎其技的師父還是勢如破竹,反身一躍,長傳快攻,穩穩得分!
球到了慧願法師手裡,如魚得水。
球到了慧明法師手中,翻姿成鶴。
若到了大師手裡,舉手投籃,便如泰山日出。
我是場外的人,卻也隨他們投籃時撫掌,長傳時盪漾,忘了場邊記分板上到底幾比幾,他們是我的足,而我臉上的笑是他們心裡的姿態!
誰說“其爭也君子”的時代湮沒了?這一場球,彷彿讓我回到了論語時代。
我頓時想:“水鳥樹林,悉皆唸佛念法”,這一場球,豈非般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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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簷
在眾鳥飛姿裡,我最讚賞的還是那座亭頂的飛簷。
也許,有暮歸的燕群驚於這石雕的翅,認為它可是安眠鳥?
但這的確不是飛禽,也不是雁陣遺下的折翅,是八荒九垓的一個黑夜,小師父攀在亭柱之上,雙手塑出來的飛簷!
任何一件工作一旦被當成心願,那便是“藝術”了!
也許,這簷隨便一個泥水匠都做得出來,也許,根本不難去聘請一個雕塑家來設計,但,當他們都拒絕時,小師父的發心,便是一樁壯舉。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