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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九五之尊走上了黃泉路。直到生死關頭,崇禎帝身邊也只有一個太監,一同吊死在煤山上。那樣殉葬赴死的忠貞,究竟有幾分是歷史的必然,還有幾分是人心的真實,都被滾滾煙塵埋沒。後人能知道的少之又少。只是因為明朝的最後有了這樣一個太監,讓太監這個詞多了一份悲壯。
青史成灰,其中的真相,朱由檢無從判斷,但對著一個能夠簡在帝心的太監,絕不能用好壞,或者簡單的正邪去判斷。能在深宮中有一席之地,心地不會純良,更不會不懂權衡利弊。最初的時候,王承恩進入信王府,背後有著多少魏忠賢的手筆呢。
只是王承恩懂得如何取捨,也知道怎麼活得更好。也許,在這之上,他還有這一種氣節,一種被太多人丟棄的氣節,就是一旦決定了忠心,就一條道走到黑的覺悟。
朱由檢不知道這個時候,王承恩是不是已經做好了選擇,可這一次的事情過後,他必須做出選擇。山雨欲來風滿樓,朱由檢敏銳地覺得時間也許不多了,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是要明確地抓住什麼,而在內侍之中,王府之中管事的那位一定要能夠堅定地站在魏忠賢的對立面。曹化淳如是,王承恩也必須如此。
“王承恩,你跟我到了信陽,是信王府的總管,那麼你就要明白坐在這個位子上意味著什麼。”好半響之後,朱由檢才又說話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想想從前的王安,再想想曹化淳,看著如今的魏忠賢,你也要做個明白人才好。記住,我只給你這樣一個機會。”
朱由檢說完,也沒有讓王承恩起身,就離開了。王承恩臉上的汗珠滴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小攤的印記,他不敢抬頭,無人看到他扎進了手心的指甲,讓雙手滲出了血來。
王爺從頭至尾沒有自稱‘本王’,一直用著‘我’,好像與從前一樣對自己信任。但是過去的幾年,王爺會叫自己‘大伴’,卻從來只是自稱著‘本王’。雖然早在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就覺得王爺似乎是變了,而王爺微服出巡帶著的人也是方正化,而不是自己。直到這一刻,王承恩確定信王已經不再是那個信王了。不再是那個會暴躁,也會不安的京中藩王,而是變成一個有了帝王之心的人。
王承恩微微看向了北方,在遙遠的京城紫禁城內,那幾位又是怎麼想的。王府的這次嬰兒事件,僅僅只是一個開頭。雖然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但是什麼也沒有做,就是一個錯誤。沒有幫忙害人,卻也沒有幫忙救人。
王承恩嘴角微動,想要自嘲,但又隱了下去。皇上沒有子嗣,王爺又是皇上唯一的親兄弟,皇權更替的危機已悄然而至。
作為一個在宮中長大的人,王承恩明白,從今以後,跟著信王走上的路,是那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艱險之途。但是作為一個太監,他又能夠有什麼其他的選擇。想要不像螻蟻一樣活著,就不能只是一個王府的太監總管,而只有成為皇上邊上的心腹太監才行。
魏忠賢想要讓他監視信王,但是從他進入王府的那天,就已經不可能向魏忠賢效忠了。因為在皇位邊上的太監總管,從來只有一個人。所以王安死了,曹化淳被逐。
看明白的人平步青雲,而看不明白只會跌落塵埃。
王承恩跪了一個晚上,在清晨的時候等來了朱由檢的命令,讓他好好地安撫住王府中的事情。是的,朱由檢用了一種息事寧人的態度。這個時候,就算是知道誰是真兇也只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王府這幾日一直都是風平浪靜,袁氏那裡也產下了一個男孩,不知道是不是袁氏先前受了驚嚇,孩子的身體有些弱。如此,王妃與袁氏那頭都安心的養著孩子,就連懷著的田英秀那裡也沒有什麼風波。
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王爺對於嫡長子的差點病危焦心不少,卻也只是派著大夫守著,並沒有嚴厲地搜查王府,說是這個時候更加要安穩才好。
但是,王承恩知道朱由檢背後的意思,他要知道王府中究竟有幾個乾淨的人。王承恩拿著朱由檢特地命人捎來的藥膏,塗在了膝蓋上頭。這個吳無玥特質的藥膏,見效真的快,那跪了一夜的膝蓋,一抹過後,不再鑽心的痛了,彷彿傷一下子就好得差不多了。
這幾日的平靜,真的安穩住了不少的人,王承恩的傷差不多好了之後,也沒有時間耽擱了,這次的事情務必要做的漂亮,讓王爺看到自己的本事。就這麼說著,王承恩換了一身衣服,早早用過了晚膳,去了一個大家認為無根之人不會去的地方——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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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朱由檢那裡,那日他離開了王承恩之後,就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