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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闖進來。”
“失禮了,我會記住的。”
太合作的態度倒讓拒靈一陣發呆,“你心情不錯?”
“有嗎?”停頓一下,宮四從旁邊的銅盆中擰了布巾先擦盡他滿臉的藥膏,然後拿棉籤向他臉上的傷口塗去。要說明的是他真沒做過幫人上藥這種事,這一抹的力道和往牆上塗抹什麼東西實在是沒什麼差別,因此接下來,拒靈的慘叫聲也就是情理中的事了。
“你存心報復是不是?!”
“還挑三揀四?我肯幫你就該偷笑了。對了,我一直想問,你還在變聲期嗎?”
“只有你這個白痴才會二十歲還在變聲期。”皺著眉壓下聲來儘量避免牽動臉部肌肉,含含糊糊吐出的字句,宮四注意了才發現很奇異地沒有一絲男子的渾厚低沉,如同他尖叫起來也毫不粗啞,反而是要刺破人耳膜的尖銳。
是有點奇怪嘛。宮四儘量放輕了手勁抹去,不意外地看到拒靈仍輕微皺起示意疼痛的眉,但因在忍受範圍內而只是抿緊了唇未加抱怨。
室內一時陷入沉寂。很快上完藥,拒靈伸手拿過銅鏡,暈黃的鏡內的臉因為洗去了血跡而不再那麼猙獰,醜陋卻是必然。空空的目光穿過了銅鏡不知落在何處,心裡有種奇怪得說不上來的感覺,不是痛,只是空,心臟的位置像被開了一個大洞,風呼嘯而過。
連五哥也……回想利刃初初落下的刺痛,和連同落下的淚。為什麼啊,一邊哭泣一邊說著“為他好”,他真的讓人失望至此嗎?真的是不該存在的人,所以最好還是死掉嗎?
他那麼努力那麼拼命想去保護的人,為什麼……這麼希望他死呢?
“你這裡……”
宮四僵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兩眼緊盯著忽然平貼過來在自己心口處的蒼白指掌,一動也不敢動,嚇得連說話都帶了小心翼翼的意味,“又、又怎麼了?”這小鬼的手怎麼會這麼冷?那股涼意隔了單薄的夏衣直滲進來,真的很不正常。咳,不管怎麼樣,要害被這樣危險的人物掌握住,實在是沒什麼保障,連心跳都不由自主加快起來。
“你這裡,會不會痛?”
“不會啊。”宮四隨口應道,鳳眼警覺地眯細。這小鬼現在的狀況,似乎不太對勁。
“當然了。”少年的面容平靜得近乎祥和,聲音細細小小的,是那種——繃緊了似乎用一點點力就會扯斷的細小,“因為你沒有一個發了瘋的娘,沒有一個不認識的爹,沒有一堆見了面就拳腳相加的兄弟,不用笑話一樣隔幾個月去扮一次惡霸,想做的事情從來無法做,想得到的東西永遠得不到。這種被詛咒一樣莫名其妙被所有人當做眼中釘的日子——也許,順從了大家的願望也沒什麼不好吧?本來從出生就一直是多餘的存在——真的消失了,反而是皆大歡喜的事呢。對你而言,當然也是這樣吧?”
果然是想自我了斷啊。長久以來的重壓,至親之人的唾棄,不見天日的身份,本來就不是一個少年所能承受的事情,種種不堪匯聚到一起日積月累,再出現一個導火索,就終於到了崩潰的一天……
怎麼說好呢。宮四垂眸看著他的手,還是一樣,只能以旁觀者的姿態漠視著事態的發展,清醒地明瞭每個利害因素。很努力了,這一次,以為會有什麼不同的——但是原來,會痛也不代表什麼嗎?看著這個他以為已經變得重要的少年痛苦至崩潰,完全不能融進去的自己——還是一樣。
“不要這麼自以為是好不好?你死了我有什麼好處?”他將椅子向前挪了挪,一隻手伸過去掩了那雙沒有焦距的眼。沒什麼理由,就只是不想看到那種眼神而已,那種他不照鏡子但是知道常常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對自己好一點吧,小鬼。連你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話,還指望別的什麼人?何況你本來已經做得很好了。”
“騙我!”
“我沒騙你。”宮四有點佩服自己了,這麼白痴的對白他居然能說得很順口。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不是我,二哥他們怎麼會一輩子窩在這個小鎮裡,他們本來都是那麼傑出的人,可是我毀了所有人的前途——這種很不想很不希望但沒辦法彌補的錯誤!”快哭出來的樣子,是他刻進骨子裡的無可奈何的悲哀,“怎麼原諒?要拿什麼原諒?”從頭至尾的錯,要——怎麼原諒?
“以你保護他們的實際行動啊,不然怎樣?”這種理由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宮四自己知道,卻也沒辦法。他不能融進別人的傷痛中,就也找不出什麼強有力的說辭。想想覺得還是轉移話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