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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只有高駢能阻擋黃巢義軍的如潮攻勢,可他卻任由黃巢回師北伐,渡江北上直搗長安,自己只是退守揚州,偏安一側。僖宗皇帝幾次三番下詔令,要他班師勤王,高駢卻都以“甲兵數少,眼前防慮處多,但保淮南封疆。”和“或恐餘孽遁逃,最要先事佈置。”等等理由拒絕了朝廷的徵召。可憐無能的僖宗皇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黃巢起義軍攻克洛陽,拿下潼關,一路逼近了長安古城。宰相盧攜因畏懼黃巢而自殺後,僖宗便倉惶棄離長安,逃到了四川成都。而此時的高駢,身為“檢校司徒、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使、兵馬都統、鹽鐵轉運使”,集軍、政、財大權於一身,卻沒有藉此機會自立為王,割據一方,反而整天與道士呂用之混在一起,走上了拜求神仙,煉丹尋長生之道的荒唐路。中和二年(公元882年),僖宗惱怒高駢無情,削去了他的兵馬都統和鹽鐵轉運使官職。光啟三年(公元887年),高駢手下諸將都已經對他重用幾個道士,沉迷於縹緲虛無的修仙之術極為不滿。從黃巢那邊叛降過來的部將畢師鐸奉高駢之命出屯高郵,而畢師鐸出行之後,便暗中聯合諸將,突然返攻揚州!城池陷落後,高駢被囚禁了起來,沒過多久,就被畢師鐸殺害。又過了十年,朱全忠逼唐哀帝李祝禪位,改國號為梁,輝煌一時的大唐帝國終於滅亡了……
後世史學家常常困惑,廣明二年,黃巢在關中立足未穩,如果高駢、鄭畋各率雄兵按原計劃夾擊關中,當時的唐朝中央政府是完全有可能就此平滅黃巢之亂,末世唐朝或者還可以再多堅持幾年。可高駢卻在關鍵時刻,將本已發往東塘的八萬雄兵悄無聲息地撤了回來,這樣的撤兵,怎麼會不引起朝廷對高駢忠誠的懷疑?高駢不可能不明白這樣做的後果,這時候的他,理應學著黃巢造反才是,可他居然又選擇了無所作為,直到被朝廷削權,被部將叛殺……
不過現在宇文終於明白了,是高芳之死,讓高駢頓感生死無常,而傳聞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死在他手下的那些蜀籍突將冤魂回來復仇,也使他從此看淡了前半生的馬上功績。知曉軍器監全營覆滅的那天起,這個曾經“恨乏平戎策,慚登拜將壇。手持金鉞冷,身掛鐵衣寒”的名將高駢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如果沒有星落刀之亂,這唐末亂世恐怕又會是另一番格局。想到此處,還真是驗應了溫雅在記事本上寫的“前塵幻世”那四個字,宇文不禁發出一聲長嘆,輕詠了一首高駢所著的《邊城聽角》。
“席箕風起雁聲秋,隴水邊沙滿目愁。三會五更欲吹盡,不知凡白幾人頭。”
恍然間,他手上微微一鬆,記事本輕輕地掉在了地上。
宇文一低頭,卻看見微風翻動著記事本,最後幾頁上似乎有用紅筆寫的字句。難道溫雅還有什麼遺漏內容是補寫在最後的麼?他有些詫異地拾起記事本。
記事本的倒數第二頁上,寫著這麼一句話:“心海中還藏有暗礁的你,哪怕在大笑的時候,眼神也會突然變得深不見底……”
而最後一頁上,只有字跡潦草的五個字――“宇文,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啊……”宇文緊緊地攥住那小小的記事本,仰頭望著灰白色的天空,口中喃喃地說道。坐立在一旁的玄罡似乎看穿了宇文此刻的心情,也筆直地昂起背脊,向著天空放出一聲哀傷的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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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聚會是在宇文的宿舍裡舉行的,現在食品統一供應,唐考與方欣只能去食堂打來了簡單的飯菜,特殊時期,每個人能夠打到的飯菜多少受了些限制,幾個份量不是很足的不鏽鋼飯盒擺放在方桌上,看著便有些寒酸,好在丁嵐從工作室帶來從前存下的半箱啤酒,在座的人都倒上一杯,餐桌上立刻就有了久別重逢的宴會氣氛。
“宇文老師好久沒和我們在一塊兒正經吃飯了吧?上次我們大夥聚餐,還是為剛到學校的莫菲接風的時候。”方欣有些感慨地說道。
聽到莫菲這兩個字,正往唐考杯中倒酒的丁嵐忽然手腕微微顫了一下,啤酒泡沫便從杯口溢位了一些,唐考趕緊將嘴湊了上去,哧溜一下將泡沫吸進了嘴裡。
方欣看了丁嵐一眼,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今天若不是因為張月晨沒來,她還不怎麼方便提起莫菲這個名字呢。
宇文抿了一小口啤酒,對方欣說道:“我好像還欠你一頓飯呢,只可惜紅磚閣關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重新開張。”
“唉……我原來還想借你請客的東風,把溫老師一併叫起來吃飯,好等著看你們兩人的笑話,可就這麼一